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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學謙道:「我也想看看媽媽的母校是什麼樣兒的,媽媽這麼有才,在那裡讀書一定能學到很多東西。」
醫院方面,醫生制定的新的化療方案對時瀾的病情取得了一定效果,靶向藥的作用尚佳,暫時還未出現明顯的抗藥性。這個情狀自然讓時學謙高興的不能自已,比她被京華大學錄取的訊息還要高興多了。
不過,母親時瀾對女兒選的專業有些有些擔心,「學謙,你報的核物理專業,這個……會不會有危險啊?」
時學謙解釋道:「媽,我本來就覺得原子物理這一塊挺有意思的,當時沒多想便報了,況且,這都什麼年代了,我國的實驗技術早都突飛猛進了,安全係數方面應該不會什麼問題,你要是不放心,我不研究核裂變,不碰放射性元素就是啦。」她笑了笑,說:「媽,你是『兩彈一星』的紀錄片看多了吧。」
時瀾嘆了口氣,笑道:「哎,老了老了,媽媽一個文科生,已經不懂你說的了,總之,學謙要是喜歡,那就去學。錄取通知書什麼時候下來?」
時學謙想了想,「大概……八月中旬吧,九月初開學。」
時瀾回憶著說道:「嗯,我還真想看看現在京華的錄取通知書長什麼樣子呢,看看跟我那時候比有什麼變化沒。」
時學謙笑道:「好,等我領回來,你想怎麼看怎麼看。」
此時的時學謙,對未來充滿了少年人的希望。
母親的狀況看來還算穩定,醫生估計再撐幾年的可能性很大,自己又即將踏入高等學府,學習更高階廣博的知識。
至親安康,金榜題名。沒有什麼比這更能讓人欣喜。
然而,造化總是愛捉弄人,時瀾最終還是沒能見上女兒的錄取通知書。
就在時學謙的通知書發下來的那一天,這位韌如蒲葦的母親,終於耗盡了自己最後一絲生命的力量,撒手人寰。
那一天,時學謙接到學校老師的電話,說是叫她去取通知書,她簡單囑咐了母親就出了醫院,而待她拿著通知書滿心歡喜的再次回到醫院時,得到的卻是母親被送入搶救室的噩耗。
手術室的大門緊閉,像是一雙手緊緊的攥住了她年幼的心,助理醫師告訴她,時瀾方才生命體徵突發異狀,主治醫生正在全力搶救,至於結果,不好說。
時學謙定定的站在手術室門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住門上的指示燈,手裡的通知書被她捏的發皺。
一個小時過去了……
兩個小時過去了……
三個小時過去了……
……
時學謙仍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如果這世界上真有精神上的凌遲處死這種酷刑的話,那麼時學謙此刻慢慢承受的,便是這種刑罰。
從白天站到黑夜,也不知過了多少個小時,手術室門上的指示燈由綠轉紅,隨著「嘟」的一聲悶響,大門洞開,三三兩兩的醫生走出來,時學謙邁上一步,向領頭的主治醫生問道:「王醫生,我媽媽……」
「很抱歉!」
很抱歉……
只這一句,便是對時學謙宣判了死刑。
多年後,時學謙仍然清晰的記得這一刻,記得這一刻絕望的痛楚。
曾經有一瞬間,她希望時間永遠停止,就是這世上唯一的至親至愛之人臨死的那一瞬間。
不想去看,不想去聽,不願相信,什麼都不能做,讓她覺得自己極度無力的一瞬間。
王醫生看著這個彷彿已經被抽去了靈魂的女孩子,忽覺心酸,即使見過了太多的生生死死,可是身經百戰的王醫生此時仍然要為這一對母女感到心酸了。
「你媽媽,是我行醫這麼多年來,最頑強的患者,一年前她剛來的時候,我們本來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