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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明明吃過很多苦, 身體沒留下痕跡,但裴多律始終記得, 補腎揭破那一天, 紀喬帶著行李箱和臉盆要走。
原來自己早就在他神態裡察覺到了流浪的痕跡, 當時才會不顧一切地挽留。
又笨又聰明的老婆真是令人又愛又恨。
裴多律走過去抱住紀喬,力道大得要把人揉入骨血:「到底誰折磨誰,嗯?」
紀喬苦惱地想,不愧是老中醫認證過的能忍。
只要是為了他,什麼都能忍,什麼血淚都能往肚子裡咽。五年前起,他從裴多律身上索取什麼都會被原諒。
這倒讓他不好意思耍小聰明瞭。
屁股被輕輕拍了一下,紀喬倏地抱緊裴多律的腰,好像要藉助他的身體遮蔽自己。捱打了只會往人懷裡躲,就像分手了還會主動去找他。
裴多律把人抱進屋裡妥善安置在被窩裡。
摁住了兩側的被子,彷彿給紀喬上了手銬,即將嚴刑逼問。
裴多律的目光落在他臉上,紀喬感到了心疼,費勁兒從裴總手裡撐起上半身,親了一下裴多律的嘴角,眼睛亮如星子,「軟不軟?」
裴多律好似剛要做筆錄就被貓撓了一下,肅穆的面具出現了裂縫。
紀喬:「你問過我補腎有沒有私心。」
「我告訴你,有。」
「一直都有,只要有可能。」
他側面回答了裴多律問他的大學生建築大賽志願者的事。
管他學院強不強制,有可能見到裴正的好事,他解決掉了柯瑞,憑什麼不去?
裴多律眼裡的痛色凝成了實質,搖搖欲墜彷彿要砸在紀喬臉上。
他人生中後悔的事情,此件尤甚。明明是他籌備了很久的比賽,連喬建山也不冷不淡地勸何不親自畫個句號,但裴多律怕自己後悔,他怕見到國內外拔尖青年學生齊聚建築殿堂,而他即將退出,很快對建築的瞭解比不上其中任何一個。
從這點上看,他說自己過於高傲,是不冤枉的。
他為什麼不去?
胡瀚海總是罵他遺傳他媽的戀愛腦,而紀喬不一樣,他身上有紀梅雲堅韌、勇敢的品質。然而紀梅雲後期也為小兒子的病妥協過,紀喬卻從不曾妥協過。
他有一些蒼白過時的解釋。
因為紀喬問嘴唇「軟不軟」,所以裴多律想說。
沉重滾燙的液體砸在紀喬嘴唇上,好像能凹進一個淺坑。
紀喬抿了抿唇,鹹鹹的。
裴多律道:「我外公是做生意的,只有我媽媽一個女兒,產業留給了她。我媽她不太會管理,胡瀚海當時算是競爭對手,他追求我媽,想透過婚姻合併產業。」
快結婚時,裴媽媽公司的財務侯靜出現攪局,因為是裴媽媽的好姐妹,所以權利下放得厲害。
她設局勾引胡瀚海,胡瀚海這個渣沒把持住,被拍了照片要挾。侯靜要他裡應外合直接掏空公司,胡瀚海想著殊途同歸不過是換了一個老婆,而且他出軌被拍了證據捅到裴媽媽面前這婚估計也結不成,便答應了。
裴媽媽開開心心談著戀愛,公司的事情也不管,結果破產了,更糟糕的是她懷孕了,也沒有選擇打掉。一個人撫養兒子,也不曾給兒子灌輸什麼仇恨怨念。在裴正二十歲之前,他對父親這個詞沒有任何感受。
而侯靜和胡瀚海成功後就換了更大的城市更大的平臺發展,乘著經濟騰飛的東風做大做強。
侯靜是小三上位的,對胡瀚海這方面嚴防死守,接著她發現自己不能生育,便使手段也絕了胡瀚海的後。
這二十年她慢慢在公司裡安插了自己的一乾親戚,形成自己的勢力。
結果胡瀚海有一次就醫時被醫生提醒死精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