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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悅之前一直垂著頭,是以明惠也不知道撞到自己的人是她。現在看清了秦悅的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若規規矩矩地給我行個禮,好好賠禮道歉,今天你衝撞我的事兒,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噢,對不住,不小心撞上你了。”秦悅略微福了福,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若是旁人,明惠也不會再多說什麼。但眼前這人偏偏是秦悅,一個同她素有過節的人。她輕哼一聲:“一個簡單的常禮也想把事情揭過去?”
秦悅皺了皺眉,往旁邊走去:“我今天有點累,不想和你起爭執。”
明惠不依不饒地追上前,攔住秦悅的去路:“你這是什麼態度?”
秦悅看了一會兒明惠,突然笑了一聲:“我說我忍你很久了,你信嗎?”
明惠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見一道青芒打過來,慌忙祭出道器抵擋。轉身便見秦悅手舉著一朵木蓮,神情不悲不喜。
向來只有明惠打別人,何時輪到別人打她?當下她便毫不猶豫地扔出幾張符籙,可惜沒傷著秦悅。反倒砸中了這一片的山石。
這樣一來,便折騰出了不大不小的動靜,引了許多弟子前來一探究竟。
秦悅現在的心情很低落,出招也不自覺地下了狠手。明惠的修為略高一籌,鬥法之時,雖不能遊刃有餘,但也不會露了敗相。此刻二人看來,正是棋逢對手,打得難捨難分。
漸漸過來了不少人,有人眼力好。從兩道纏鬥在一起的身影中辯識出了二人:“竟是墨寧前輩和明惠道君。當真打起來了。”
當即便有人介面道:“她們二位不和久矣,早晚會有這麼一日。”
而後便是此起彼伏的應和聲:“甚是,甚是。”
眾人看了一會兒,竟沒有一個人上前勸架。一來。元嬰修士之間的鬥法可不常見。難得能有這樣的機會觀摩。誰捨得錯失?二來,明惠暴戾人盡皆知,若上前勸阻。被誤傷了可就有苦說不出了。
“我覺得墨寧前輩的勝機大一些。你們看,她現在手上只有一件蓮形道器,或攻或守,單憑這一朵蓮,顯然沒有使出全力。”有人開始了頭頭是道的分析,“再看明惠道君,她手上的道器可謂是層出不窮,可偏偏沒有一件道器敵過了墨寧前輩。”
此人話音剛落,便有另一人反駁:“單憑道器,能看出什麼究竟?墨寧前輩才入元嬰期,若論修為,怎麼也不上結嬰百餘年的明惠道君。她二人現在雖說旗鼓相當,但我估計,墨寧前輩已經力有不逮了。”
於是眾人就此爭論不休,很快就有人提議道:“我們不如賭一賭,這兩人誰勝誰負。”
大家一拍即合,紛紛拿出靈石作賭注。一邊看著那邊打鬥的動靜,一邊熱火朝天地加註。
另一邊的明惠越打越焦躁。她本沒把秦悅放在眼裡,原以為能速戰速決,誰知打了這麼久,都沒有佔上風。心裡暗道:“墨寧修為雖低,靈力倒是精純。我可斷斷不能敗給她,此刻有這麼多門中弟子在此,我若是落敗,往後就不必回木搖宗了。”
其實秦悅已經全力以赴了,倒不是存了滅殺明惠的心思,而是因玉泉獸一事心中苦悶,藉此發洩而已。進入元嬰期之後,第一次和修為相當的人鬥法,雖然靈力飛快地流逝,但她竟覺得獲益良多。至少對這個修為的靈力掌控有了更深的體悟,還對攻守之間的轉換有了成熟的把握。
她不知道明惠的情形如何,但她知道自己已經靈力不濟了。若再這麼打下去,早晚會露出敗相。但她不甘心認輸。如果在從前,她必定要抽出靈元再搏一把。可自從元嬰天劫之後,她就靈元虧損,至今沒有補回來,現在自然不敢再冒險呼叫所剩無幾的靈元了。
秦悅想了想,扔出了一隻白玉手釧。明惠不知這是個陣法,只當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