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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鳶瞬間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了。
她回頭看看敞開的大門,又看了看那人,沒看錯,確實是房相如。
誰能想到他始終都在屋裡,只是一直在拐角的小偏室寫奏章,居然不動聲色地等了那麼久,也不出來說一聲。
漱鳶頰邊轟然一熱,一股子火流從脖頸竄到耳根。方才她那句自言自語,他怕是全都聽見了吧!
她愈發慌神起來,一瞬間沒了主心骨,低頭見自己身上還穿著人家的衣服,簡直沒有理,更說不清。
「房相……我……」
抬手要說些什麼,可腳卻不爭氣地往後退步,眼見房相如慢慢逼近走來,眉間鎖著一股陰沉,實在叫人害怕。
她眼神發虛,只顧著想個妥帖的理由,情急之中誰想一腳踩在了那長長的衣擺上,一股力道纏著身子,連衣服帶人一同朝後踉蹌了過去。
房相如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臂彎將她扶穩,她晃了幾下,總算站住。
漱鳶覺得簡直丟臉極了,頭頂上一道低沉的視線壓著她沒臉抬頭。大概房相如把她當做了輕浮放蕩之人,以後連管教她都懶得再多言了。
她雙手慢慢尷尬地垂了下去,耷拉著腦袋也不說話。
房相如垂眼看著他那件對於李漱鳶來說過於寬大的外衫袖子頹然及地,云云散散,一如她喪氣的臉。
為臣者除了為君分憂,更要讓君免於這種情況的發生。他本想責她幾句,可見她滿臉的羞愧之色,忽然又覺得於心不忍,她還是太年輕,胡鬧慣了的性子,顯得偷穿宰相的衣服也變得理所應當。
他點了頭,改口問了一句,「公主很冷?」
她不知道他的視線已經在外衫上遊走一番,將她看了個明白,此時聽見他還心平氣和的講話, 漱鳶心裡鬆了口氣,喃答道,「現在不冷了。有勞房相。」
他心照不宣地嗯了聲,這種時候就不必再追問什麼了,否則彼此都尷尬。公主如今是大姑娘,臉子也薄些。他想起從前的自己總是禮法擺在最前頭,有點沒人情味。如今她也有了羞愧之心,得過且過,和一個孩子計較什麼。
漱鳶見他沒再追究,底氣足了幾分,眼神一抬,笑著轉移起話題,道,「說起來,房相讓讀的文章,我都一一看了,今日帶了寫的一篇心得,房相來看看。」
說完,她也不知是走還是逃的,趕緊轉身往內室走去。
房相如皺了下眉,似乎還有話要講,來不及開口,只見她一道浮香倩影已經從眼前飄了過去。
第16章
他的那件外衫穿在她身上顯得有些奇異,寬大的衣服罩著那麼纖瘦的一個人,挑不起來的袖子垂在地面,她必須反覆揚手將袖子滑到半臂處,這樣的場景很是微妙。
房相如喉頭一動,望著那背影又把話嚥了回去。他其實只是想教她把外衫脫了還給他,可是這話不好開口。說得不美了,有冒犯貴主的嫌疑;不說,也不知她要穿到幾時。難不成,她還真的要這麼穿著他的衣服招搖出去,搞得人盡皆知?
漱鳶早已神色恢復如初,畢恭畢敬地把書簡擺在房相如面前,「房相瞧瞧吧,我熬了好幾個晚上才寫出來的。」
天知道這是她昨晚才趕出來的,那題目出的沒什麼意思,從女則女誡的題目又扯到了忠君。父親會抽查皇子公主的課業,做少師的總要有些準備的授業成果。
她說得很認真,叫房相如以為她真的是思前想後才寫出來的。他見不是時機,只好跟著過去坐下,淡淡嗯了聲,說了句好。然後解開束簡的帶子,平鋪開來,提筆正要細看。
「我若是哪裡寫的不對,還請房相指點………」
她偷眼瞧他,剎那間,只見房相如臉色大變,紅一陣白一陣,極其古怪。他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