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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清晨婉囀悅耳的鳥鳴,那樣清脆,彷彿可以劈開任何的濃霧,再沉寂的世界,因為有他的聲音,似乎都能被喚醒並且變得鮮活燦爛起來。
我忍不住露出笑容,抱住他,和他一起笑做一團。
謝豐站在旁邊,看著我們母子嬉鬧,忽然就丟一句:“那傢伙真有福氣,有個這麼像他的兒子。”
我頓時像從雲梯裡滑了下來,心頭的喜悅立時滅了一半,站起身說了一句:“你幫我看著早早,我去洗一下。”就去了衛生間。
因為是空身來的,沒換洗衣服,所以我只簡單的洗了個臉,用熱水衝了下腳就出來了。
一出洗臉間的門,就看見早早正抱著我的手機,不知在和什麼人通話。就聽見他奶氣的童音:“我叫早早,是早晨的早。”
然後又說:“陸叔叔的陸,是金鹿的鹿嗎?”
我渾身一驚,望向謝豐,他嘴角抿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笑,一臉看好戲的神情。我立即發怒,低吼向他:“你在幹什麼?”
他壓低嗓門,痞裡痞氣的回答我:“不是我打的,是莎莎打來的電話,我替你接了,順便也叫陸東霖來聽一下。”
我瞪著他,他只惡作劇的看著我。
我忽然覺得這傢伙是個危險份子,心態似乎比我還差,我趕緊從早早手裡拿過電話,說:“小姨來接。”他倒也沒犟,就把電話給了我。
我“喂”了一聲,電話裡安靜了幾秒,傳來東霖的聲音:“你表姐的孩子很可愛。”
我胸口一滯,說不出話。
他又說:“你怎麼又去了上海?”
我把心情收拾好,放平語調說著:“臨時有點事。”
“謝豐陪你去的,是私事嗎?”
停了一下,我才“嗯”了一聲,驟然感覺和他的對話進入一個死衚衕,沒法繼續下去,就說著:“你把電話給莎莎,她是不是有事要找我?”
他忽然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我在公司加班,莎莎來看我。”我覺得有點突兀,彷彿他在向我解釋,此時此刻,他和莎莎是在一個這樣的場合,而不是什麼私密的地方。
確實,如果他不說,夜這麼深,我一定會猜測他們兩是在他家或是其他類似的地方。
然後他才把電話給了莎莎,莎莎劈頭就問我一句:“你和謝豐在搞什麼名堂?”
我有點不明白:“怎麼啦?”
“半夜三更的你們倆跑到上海去鬼混,不要怪我多心,誰都會覺得你們有問題。”
我覺得冤枉:“我又不是單獨和他在一起,我和他能有什麼事,你不要瞎猜。”
她回一句:“你回來我再和你談,電話裡不多說了,掛了。”就切了電話。
我的心情原本才剛剛好轉,因為這個電話,又變得沉重了。
莎莎和東霖,是我不得不面對的兩個人。隔著這麼遠,我還是沒躲掉他們。但是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不是嗎?我必須走下去。
謝豐回了自己的房間,早早在我懷裡睡著了。他小小的身子,像個炭爐子一樣發散著綿綿不絕的熱能,我摟著他,感覺自己摟著個太陽,渾身都溫暖起來。
我似乎有了力量。
我問自己:陳玉,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面對莎莎和東霖以情侶姿態出現在你的面前了嗎?
不光要走出失戀的陰影,還必須要有祝福他們的勇氣。我需要支撐,也需要直面的勇敢,而這,我只能在懷裡這個小小的身子上去尋找。
我感到慶幸,幸虧有他,我的孩子,早早。
第二天我和謝豐搭了早班飛機回了A市,果真像他說的那樣,我遲到了一個多小時,但是,沒有翹班。
我好像復原了,從梅雨季走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