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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苦的。
能按自己的規矩過完這輩子,她一點也不覺得苦。
就是別人可能會有點苦。
卻也是自找。
莫逆重新立於山巔,早已經沒那個困惑了。
其實他對情啊,愛啊,知之甚少。
師父領他上道,教他修行,只說大愛,不說小愛,所以他不懂。
活了快三十年,他習慣了細水長流、風平浪靜,他還能過很多年這樣的日子,也並不會感到寂寞。這就是他的道。
可有一天,他嘗到了別的滋味。他就守不住寂寞了。
人都不能給甜頭,給一點,就不想回頭了。
那個跟妖精似的女人,讓他嘗到了甜頭,把他勾的七魂八魄都飛了,再招回來,就怎麼都攢不成原來的模樣了。
算了吧。
條條大道通南天,南天道上不缺行人,也不是非他莫逆一個才能修得正果。
這道,他不要了。
可當他冷靜下來,又不禁問,可以嗎?
她要嫁人了,還可以嗎?
貪圖與她一瞬的溫存,叫他都忘了,他是個橫刀奪愛的。
勇氣不是拿得起什麼,是放得下什麼,可人人都不是副空殼子,誰能放得下。
這份誘惑腐蝕他五臟六腑,他捱了常人所不能捱,用他的修行來抵擋它的強勢進攻,卻還是輸了,輸了就輸了,嫁人就嫁了。
他都認了。
他以為,他放不下,也一樣有勇氣。
元鱈下午回來的。
莫逆要到山裡洗澡,比她晚點。
明天就是婚禮了,霍起想到明天就能跟元鱈分道揚鑣,就格外舒坦,找了些個族人跟他一塊打牌,不會北京的玩法,就教他們。那炮友跟他一起。
元鱈想去看莫逆洗澡,轉念一想,下次就跟他一起洗了,還是不幹這種偷偷摸摸的事了。
吳芸想跟元鱈一起睡,就抱著枕頭敲了她的門。
元鱈許她進來,看到她手裡有枕頭,抬起眼來。
吳芸注意到她的眼神,聳聳肩膀,還顯得有點不好意思:&ldo;我能跟你一起睡嗎?我們好久沒有一起睡了,有七年那麼久了。&rdo;
元鱈點了點頭。
吳芸笑一下,鬆了一口氣,爬上炕。
元鱈給她讓了一點地方。
吳芸朝她靠靠:&ldo;時間真的太快了。&rdo;
元鱈沒說話。
吳芸想起小時候很多事:&ldo;以前你就冷冷的,不過也比現在好多了。那時候,我去找你,龍叔都不讓我進門的,說你是要嫁到大戶人家去的,我不配跟你玩。&rdo;
她說話時眼瞼垂下來,碎掉的目光落滿炕沿。
元鱈把手伸向她。
她掀起眼,回看。
元鱈的手還朝她伸著,她手指細細的,像是一點營養都分不到。
吳芸就有點難過,紅了眼圈,一把握住,撲到她懷裡:&ldo;外頭的人嫌我是小地方來的,說我惡習太多,手腳不乾淨,跟我保持距離,我一直沒有朋友。我總是很想你,可我沒有你的聯絡方式,如果不是你主動找我,說你要回來,我以為我再也不會見到你了。&rdo;
&ldo;我不敢跟你說太多話,我怕你變了,你也嫌棄我身上都是鄉下的味道了。&rdo;
&ldo;我小心翼翼,我把禮份做到我自己都覺得做作,我不敢靠你太近,我怕你早不習慣這樣的熱情了。七年太久了,我們小時候的感情也太兒戲了,我沒信心。&rdo;
元鱈這一隻手,把吳芸這段時間以來憋在心裡的話,都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