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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株君子蘭,自安奕離開後就一直半死不活的,今年春天換盆時傷了根,情況更是雪上加霜。嚴琛從雪山回來沒多久,花苗就徹底枯萎了。
但嚴琛每天都來給它澆點水。
幻想能在哪天看見它重新煥發生機,抽芽開花。
“想澆花,為什麼要劃傷自己?”安奕摸到嚴琛滾燙的掌心,他問:“你今天到底喝了多少酒?”
嚴琛答不上來。
他只是不停地道歉,為沒能照顧好這株花苗,又不單單為它。
安奕又問他可以自己站起來嗎,嚴琛還是不答。安奕把他扶起來,下一秒就被嚴琛張手抱了個結實。
“不要走……不要丟下我……”
胸膛相撞的那一秒,安奕連呼吸都忘了。
頸間染著酒熱的呼吸連同眼淚,把他一顆心沁得溼透。
安奕聽到嚴琛含糊地念起他的名字,垂在身側的手蜷了蜷,終於抬起搭上男人寬闊的脊背,輕輕拍了兩下。
“我在,”安奕聲音輕得像在嘆氣,“你弄疼我了,先鬆手。”
嚴琛放開了他。
安奕扶人去客廳沙發坐好,轉身時,衣角被輕輕拽了一下。
他低頭,拍了拍嚴琛的手背:“我去拿藥箱。”
嚴琛這才再次鬆開手,目光始終鎖定在安奕身上,直到安奕提著藥箱回來,在他身邊坐下。
安奕為他清理傷口時,目光無法略過嚴琛腕間那道粗糙猙獰的舊傷疤,胸口像壓了塊石頭,令他難以呼吸。
“這也是澆花弄的嗎?”他問。
嚴琛搖搖頭。
安奕給他纏好繃帶,又問:“什麼時候劃的?是……因為我嗎?”
嚴琛還是不說話,兩手緊緊勾住安奕的一根手指,不願意放開。
安奕看著兩人交纏的手指,百感交集。他滾了滾喉結,沉聲威脅:“如果你不說,那我走了。”
嚴琛攥緊他的指尖,垂眼看了一會兒他指甲上的月牙,才低聲說:“對不起。”
“我不想聽這個。”
安奕抽回手,作勢起身時,手腕忽然落入一隻滾燙的掌心。
嚴琛牽住他,一手掀起安奕的袖口,拇指小心翼翼地撫過小臂內側的傷痕。
“我想知道你當時有多疼。”
安奕眼底閃過一絲震驚,指尖不禁蜷了一下。
嚴琛低下頭,臉頰貼在安奕的手背,輕輕蹭了蹭, 喉間擠出沉悶的哽咽:“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讓你這麼疼。”
安奕一下繃不住情緒,掉下淚來,聲線顫抖著問:“所以你割腕,是想一刀一刀還我嗎?”
嚴琛不回答,只是不停低聲道著歉,溫涼的唇在安奕手臂上吻了一下又一下。
安奕仰起頭,淚水還是打溼了面龐。
嚴琛抬手捧住他的臉頰,手指顫抖著在唇角處按了按,對他說:“不要哭……說好了不會再讓你哭的。”
安奕喉嚨發緊,再說不出一個字。
他握住男人的兩隻手腕, 閉了閉眼,大顆大顆的眼淚仍不受控地往下掉。
嚴琛掌心開始發抖。
他淚眼潸然望著安奕,傾身過去,想吻掉安奕臉上的淚痕,但近到咫尺時,嚴琛剋制著低下頭去,額頭抵住安奕的肩膀。
“都是我不好,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聯絡你,我給你自由……”
安奕被用力抱住。
他聽不到嚴琛的哭聲,但能清晰感知到嚴琛痛苦得整個人在發抖,震顫透過肢體,帶動安奕的心臟也揪緊似的疼。
用幾年時間築起的心牆,無數個失眠夜的自我告誡,在這一刻全然失去效力。他做不到無動於衷,更無法推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