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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搖的動搖還不足以推翻亞瑟的政權。

然而亞瑟最氣惱的並不是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大臣們，他從小就跟強大的母體鬥智鬥勇，這些在陛下眼中都不是大事，帝國是他一步一步打下來的，沒了就再打一次，也不是什麼多難的事。

他最氣惱的是……他不舉了。

是的，十二歲少年的身體還沒有發育，而且他直接失去了變回人形的能力，天天趴在海里看著沙灘上的裴言望而興嘆。

看得見……自己卻吃不著的痛苦簡直讓他快憋屈死了。

而且他從前凡是把裴言惹著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親上去再說，然後再這樣那樣一下事後也就沒事了。

現在他根本……已經夠不到裴言了。

心思縝密如裴言很快就發現了亞瑟的心情十分低落。

十二歲的亞瑟看上去比從前可愛多了，天使一樣的白尾小人魚幾乎可以萌化每一個看到的人，裴言也不例外，他現在對著亞瑟溫柔多了，看著他的表情就像……

看著兒子一樣。

是的，雖然裴言為了安撫他最近一直陪著他，但是亞瑟忽然覺得裴言看他的眼神充滿了……父親一樣的慈愛。

&ldo;……&rdo;

&ldo;怎麼了？&rdo;裴言坐在礁石上摸了摸亞瑟白金色的頭髮，笑著道。

亞瑟的心情更低落了。

裴言心裡一軟，大概是覺得亞瑟的情緒真的不對勁了，身體變小的亞瑟比從前可愛多了，但是性情也跟著變了一些，從前的他只給人強大完美的外表，而現在卻敏感纖細了許多。

&ldo;裴言……&rdo;亞瑟微微抬起頭，神色有點可憐兮兮的。

裴言心裡一愣，覺得哪裡有些不對，他今天難得叫了他全名，從前都是一口一個寶貝兒，怎麼膩人怎麼來。

&ldo;我會不會一直長不大了……&rdo;亞瑟又低下頭去，看起來非常沮喪。

&ldo;不會的。&rdo;裴言低下頭親了親亞瑟的額頭。

亞瑟眼神稍稍亮了一些，但是過了一會兒還是很沮喪。

&ldo;可是我都沒有辦法滿足你了，你會紅杏出牆嗎？&rdo;

&ldo;……&rdo;

裴言一時失語，縮小後的亞瑟果然還是亞瑟啊。

亞瑟嘆了一口氣，語氣忽然正經了些，但是再怎麼正經從十二歲的孩子嘴裡總是很古怪。

&ldo;如果我死了，你還會愛我嗎？&rdo;

&ldo;嗯？&rdo;裴言微微一愣，隨即笑道，&ldo;陛下，你不會死的。&rdo;

&ldo;如果，&rdo;亞瑟的頭垂得更低了，高傲的君王難得一見的脆弱，顯得他漂亮的小臉愈發可憐兮兮，&ldo;我當年一開始的事後沒有強迫你，我們就不會有後來了吧，你根本就不會愛我吧。&rdo;

裴言覺得亞瑟又開始無理取鬧了，但是小亞瑟裝起可憐來實在是讓他毫無抵抗力。

他眼中堅定，低下身子去環抱那條小小的人魚。

&ldo;亞瑟，我說過很多次了，我原諒你了，而且……&rdo;白金色的髮絲好像很多年前這樣濕潤著摩擦過他的臉頰，帶起淺淺的紅暈，&ldo;我愛你。&rdo;

說情話的向來還是亞瑟居多，一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