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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層露臺,空間足夠開闊。
海上空氣濕潮,正好中和煙氣的乾燥。
抽完一支,徐知凜回到房間,蘇打水才從冰箱拿出來,敲門聲再度響起。
和剛才同等的速度,與其說禮貌,不如說是在跟他比耐力。
走到門後,徐知凜盯著地毯縫隙。
從敲門頻次到門腳下這片陰影,都能想像出那人懶抬手的姿態。
他摸上扶手,把門開啟。
門外,打擾者穿一條細肩裙,裙色暗紅,紅得像熄滅的果實。
不等招呼,她走進來,隨手把門關上。
「我問過我爸了,我們以前確實有過一段,至於為什麼分,他不肯說更多。」
徐知凜轉回身,在靠牆的椅面坐下。
「我們……應該不是和平分手?」沈含晶眼珠輕轉,對自己的思索毫不掩飾。
視線盡頭,徐知凜一言不發,像幅安靜的情緒肖像。
沈含晶笑起來,主動向他走過去。
靠近床尾時,她豎下一根食指,指尖慢慢劃過床單,無聲接觸。
「生意場上,沒什麼不能談的。」沈含晶笑微微地接近:「餘地再小也是餘地,我想爭取爭取。」
「怎麼爭取?」不輕不重,徐知凜發出淡漠的一句反問。
話剛問完,沈含晶矮身坐到他腿上,兩隻手搭在他脖子後面:「你佔主導,不如你直接指條明路?」
聲調玲瓏,動作親暱。
身上粉質的香脂氣味,濃烈又不俗艷,像被揉舊的玫瑰。
是比上一回更近的距離,只是和上次的失措不同,她無比從容。
還有這張臉,不用費心打點,單是眼波里流動的情韻,足以爭奪人的注意力。
也是,成為一個沒有過去的人,也就再沒了一眼就能看穿的窘迫,不用扮演倉皇和緊繃,更用不著緘默和順從。
陰面成了陽面,可以大大方方展示她的爪牙。
比如現在她問的:「徐總,分個手而已,多大仇非要逼得我沒路走?還是說你招惹我,根本是舊情難忘?」
「我招惹你?」徐知凜垂眼睥她:「我只想讓你離開視線範圍,守你自己說過的話。」
態度實在算不上客氣,沈含晶眼瞼彎起弧度:「我答應過什麼?不待在國內?這是你以前的要求吧,多少有點幼稚?」
她看著他,從眉到眼,以及梭黑的,修得一絲不苟的鬢角。
稍微離遠些,帶點散光的視角,模糊之下,跟夢裡的重合度更高。
畢竟夢裡的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冷靜又冷淡,抿不出半點情緒。
兩兩對視,沈含晶抽出一隻手,輕輕劃過潔白浴袍。
椅面寬大,被攬住脖子,徐知凜不迎合也不拒絕,只是直視她:「這就是你的爭取方式?」
「之一。」沈含晶回以微笑,答得不假思索。
徐知凜支起背,雙手扶住她的腰,慢慢把她從腿上提起來。
「合同已經簽好,宋瓊手裡的股份,有必須轉讓給我的理由。」
不容易,終於肯開口談生意。
「字我不會簽,作為原始股東,我有優先購買權。」沈含晶說。
是要買宋瓊股份的意思,徐知凜點點頭:「你找誰拿錢,沈習安?」說著又去擰蘇打水的蓋子:「看來他這些年過得不錯,還有錢支援你。」
提到養父,沈含晶沉默一瞬。
徐知凜下頜高抬,喉結仰動,喝著剩下的水。
喝完他重新擰上蓋:「我可以不要你的公司。但宋瓊需要錢,你有沒有想過,她也可能是缺個藉口,要把手裡股份變現?」
沈含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