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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在青松上的厚雪驟然滑落一大塊,驚動了在窗沿上啄米的小肥鴿。
簡陋的碳爐上,發出竹節爆破的一聲脆響,爐上吊著的水壺裡熱氣蒸騰。
窗邊的男人披著一件毛領外衣,盤腿坐在一團厚褥中間,手執白子,對照著手裡的棋譜,斟酌几上的棋路。
門外前坪傳來積雪被凌亂踩踏的聲音。
很快,正堂的門被人推開,來人大喊,「太子哥!我來找你玩兒了!看看我這次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
炕上的人沒有抬頭,找了個空隙落子,「燒雞?果子?」
一塊半人高的紙袋出現在側間門口,然後再是抱著袋子的薄敬啟,「不對不對,我帶了好多好吃的!雞鴨魚肉,蔬菜水果,還有做果子的東西,我想吃你做的燒烤還有元宵!」
薄言抬頭 ,看清門口的場面有片刻驚愕。
但是很快就起身,幫著接過薄敬啟帶來的東西,「放下,我來收拾,你去烤烤火。」
薄敬啟也不客氣,大大咧咧取下吊壺,給自己倒了一大碗茶湯。
薄言一邊整理食材,一邊問,「明天就是元宵節,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
薄敬啟沉默片刻,沒有說實話,「怕你被西北風捲走,我就來了哈哈!」
薄言回頭看了他一眼,「正好福貴不在,你來得還真是時候。」
在槐山這五年,薄敬啟隔上月餘總會過來一趟。
或是帶給薄言一些衣服和玩物,或是帶著食材叫薄言做給他吃,每次來,總免不了說起宮裡的事。因此薄言雖然人不在宮中,卻對這些年宮裡的變動知道不少。
比如,自從他走後,老五就變了很多,不再是避人寡言的性子,遇上宮內的大小事宜變得敢說了許多;比如,四皇子這些年一直頗受薄承乾喜愛,事事將他帶在身邊,甚至朝政決斷也會偶爾採納他的建議;老二禁足期滿後,在朝中遠不如之前,他對此不甚在意,越發沉浸於琴棋書畫。
從一些細枝末節裡,薄言不難猜到,老二老三老五他們三個如今關係近了許多,因著之前對四皇子的懷疑,幾人一直對他敬而遠之,但時不時仍有麻煩出現。薄敬啟雖然沒說明白,但薄言卻知道,能次次化險為夷,老五的功勞不小。
當然更多的時候,薄敬啟說的都是一些瑣事,對他而言,這些瑣事才是比所謂正事更重要的東西。
不過今天倒是例外。
薄言熟練往烤架上刷著油。
薄敬啟盯著滋滋啦啦的烤肉,並不如往常激動,「太子哥,你說,我如果想去軍營,父皇會答應嗎?」
薄言:「為什麼忽然這麼想?」
「嗯……也不是忽然,其實想去很久了。」
薄敬啟斟酌片刻,「你離開以後,二哥和五弟都變了好多,有時候我大概能猜到一點,但是總也不能真正看透他們在想什麼,就像這次的元宵節,他們不讓我去北市,讓我來找你,我就不知道為什麼……」
「還有四弟,他雖然一直笑眯眯的,但有時候跟他說話,總讓我覺得我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
「我有時候就在想,為什麼大家不能開啟天窗說亮話?猜來猜去的,真的很容易……餓。」
「餓了就吃。」薄言給他夾了一碟五花肉。
薄敬啟邊嚼邊說,「太子哥,其實我蠻羨慕你的,一個人在這兒有吃有喝做自己喜歡的事……唔唔!好吃!」
薄言也坐下,「去軍營,免不了打打殺殺,這是你喜歡的事?」
「不討厭。」薄敬啟想了想,「打打殺殺多簡單,你來我往大不了你死我活,雖然危險,但是至少我知道該怎麼做,但是在宮裡,就得想好多事情,我不喜歡想事情……哎呀,我也不知道我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