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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答說：&ldo;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最近工作太忙，昨晚又熬夜值班，體力不支不想開口說話，請見諒。&rdo;
季雲翀輕輕&ldo;嗯&rdo;了聲。
&ldo;至於我喜歡的那個人，&rdo;林霂咬住嘴唇，內心無疑是煎熬的，&ldo;他其實是‐‐&rdo;
&ldo;不必告訴我他是誰，我也不想知道。&rdo;季雲翀打斷，&ldo;不論對方是誰，我都不會減少對你的感情，就像我不曾因為母親的激烈反對而與你分手。只要你經過深思熟慮認定我們一點可能性都沒有，我就會默默地退出，不固執，不糾纏。否則，我將耐心等待你，直到你迴心轉意。&rdo;
林霂牽動了下嘴角，欲言又止。
想到季雲翀在十年愛情長跑裡為了和她在一起而做出的各種努力，她沒有辦法把拒絕的話說得太犀利‐‐兩人無法再當戀人，是不是連朋友也做不成？
林霂思索片刻，開口：&ldo;季雲翀。&rdo;
她的聲音低下去，語氣淺淺軟軟，他的心也跟著柔軟起來：&ldo;嗯？&rdo;
&ldo;你現在是鼎鼎大名的企業家，不要為了我把姿態放得這麼低，應該把眼光放到別處。&rdo;
面對含蓄的拒絕，他靜默一陣子：&ldo;我不介意在你面前變得很低很低，哪怕低到塵埃。日子久了，你就會明白，沒有哪個男人比我更愛你。&rdo;
低沉的嗓音透出幾分滄桑，林霂聽了，反問：&ldo;你喜歡我什麼？不瞞你說，我最近有點自己不待見自己。&rdo;
季雲翀感到意外。
林霂敞開心扉道：&ldo;小時候聽外婆講故事，我十分好奇她如何克服重重障礙，一個人穿過國統區、解放區，從重慶回到上海灘，又一個人住在空蕩蕩的老洋房裡，等待杳無音訊的未婚夫。&rdo;
&ldo;後來，我失去了你，切身體會到外婆被愛人遺棄後的痛苦，也開始懂得外婆骨子裡的堅強。她相信愛情，渴望愛情，同時擁有失去愛情後獨立生存的能力。&rdo;
林霂說到這裡，苦笑：&ldo;在過去兩年多的時間裡，我對自己產生了深深的懷疑‐‐同樣面對德語語言考試，你一次透過，我被刷下來；同樣是哄長輩開心，你得到我爸媽的喜歡，我被你的母親厭惡。臨到最後，你回國了，我握著一手好牌卻打出十分糟糕的結局，不僅失去了你，還連累了父母。&rdo;
季雲翀安慰道：&ldo;車禍的事情與你無關，你不必自責。&rdo;
&ldo;不，這是我賴不掉的罪責。&rdo;林霂平靜地敘述著心事，彷彿已經隱忍了太久，需要講出來宣洩一下，&ldo;我花了很長的時間，並且在……朋友的幫助下，終於從自我懷疑、自我攻擊的境況中抽離出來，尋找到新的人生目標。&rdo;
是的，她一度很感謝上天讓自己遇見蕭淮，並由此產生了積極上進的念頭，希望變成配得上蕭淮的人。
可她剛剛邁出努力的步伐，就失去了站在蕭淮身邊的資格。從美智子口中得知他放棄她的那一刻開始，心慌失落的感覺日日夜夜纏繞著她，讓她明明決定若無其事，偏又為此自慚形穢。
&ldo;很可惜，我沒來得及實現這個目標就失敗了……仔細想一想，我這個人確實挺失敗，方方面面都很失敗。從過去到現在，有很多很美好的東西擺在我面前，我有意無意全將它們遺失了。&rdo;
季雲翀聽完她的一席話，隔了好久嘆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