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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現代方案嗎?此外,CGP最強的競爭對手,是佳園的首席設計師田小剛,著名的古典園林設計專家。他其實是江浩天的師兄,出道早,名聲大,對江浩天的風格瞭如指掌。上次廈門工程,他的設計以一票之差輸給了CGP,這回鉚足了勁要來報仇,不惜花大價錢偷情報。
標書要求所有的檔案必須是中英兩份。直到三十一號的早上,我才完成了手中所有的翻譯。之後,我花了一上午的時間檢查、修改、潤色,然後交給江總複查,再由江總交到繪圖部列印。
交接了手上的工作,終於可以鬆一口氣。我到餐廳裡好好地吃了碗敲魚湯,薄薄的黃魚片,伴著切成細絲的香菇和火腿,一碗下肚,臉上的汗氣就出來了。我想起了瀝川。瀝川喜歡吃魚,也喜歡喝湯。廣東人的魚片粥他也很喜歡,不知道他嘗過敲魚湯沒有?我跑了廚房去問廚師敲魚湯的作法,才知道要做得好吃非常麻煩。最好一次做一批。管他呢,我拿只筆把食譜記下來,準備帶回北京後好好研究。把它變成我的拿手菜。
可惜瀝川還住在醫院裡。聽說給他安排的是“高幹病房”。因為霽川怕他的傷口止不住血,又怕感染,硬要他留在醫院裡“觀察”。病房遮蔽一切手機訊號,但有專線可以上網。我知道瀝川非常忙,估計像我一樣,一天只睡幾個小時。我給他發過一封簡單的郵件,問他好一點沒有。對於這個問題,他一個字沒回,回給我的是三個附件,點開一看,是三張圖紙。這是他來溫州之後對我的一貫態度,公事公辦,止談風月。不管他,心裡甜蜜蜜的。他肯跳垃圾箱,我幸福還幸福不過來,抱怨什麼。
接下來,我美美地睡了一個午覺,五點鐘時,張慶輝忽然打電話過來:“安妮,晚上資方的新年酒會,你參加一下。你能喝點酒嗎?”
“能啊。”我除了煙癮,還有酒癮,試過一次大麻,怕坐牢,不敢吸毒,算得上五毒俱全。瀝川不過是隻發現了一樣而己。
再說,朱碧瑄的酒量那麼好,作為她的下一任,我能比她差太多?
“你守在王總身邊,他不能喝酒,一滴也不能。盛情難卻的時候,你替他擋一下,行嗎?”
“沒問題。”
“其中有位謝市長,是關鍵人物。他有很重的溫州口音,我聽起來都困難,王總肯定聽不懂。你翻譯的時候小心點。”
我的臉一下就白了。我也聽不懂溫州話,不光我聽不懂。聽說在這裡住了三年的外地人,也多半聽不懂。
“他的溫州口音有多重?”
“他畢業於清華大學,你說,會有多重?”張慶輝在那一頭說,“而且,他是行內人,清華建築系的。所以,王總的名字他聽說過。”
“哦!酒會幾點開始?”
“六點整。資方上午才通知。你準備一下。我們這邊就去四個人,江總,王總、我和你。你坐江總的車子,我去醫院接王總。我們在酒店門口見。”
為了配合這次行動,我挽了一個小小的髮髻,上面插一根紫色的木簪,很鬱悶地穿了一件白底藍花的旗袍。除了胸之外,我的曲線尚可,胸的問題也好辦,紋胸一戴就墊高了。那旗袍緊緊地包著我,顯得我瘦骨嶙峋。我想把自己打扮成古典動人的林黛玉,好讓那些逼我喝酒的人於心不忍。
坐在江總的車子裡我還在複習《溫州方言大全》:“了了滯滯”就是“清潔乾淨”;“雲淡風輕”就是“輕佻”;“勿儼三四”就是“不正派”……等等,等等。到了酒店的大門,我發現CGP的“頭粒珠兒(溫州話:老大)”瀝川同學和張慶輝已經等在那裡了。
在正式場合瀝川習慣穿純黑色的西裝,手拿一根赤色手杖。黑色襯衣、黑白相間的領帶,襯著他那張瘦長的臉、高高的額頭、挺直的鼻樑和倔強的下顎,看上去十分硬派。其實,瀝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