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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工資只有在北京時的一半,據說,在昆明還算高的。我在單位附近的一個小區租了一套公寓,我捐五百塊給殘疾人基金會,五百塊給癌症基金會,完全匿名,所以雖然我算是高收入,但我的生活遠離奢侈,過得馬馬虎虎,翻譯社的福利遠遠不能與九通或者CGP相比,工作的強度卻不相上下,中午沒有免費的午餐,我有時吃盒飯,有時吃泡麵,很少去餐館,儘量節省。
大約是泡麵吃太多了,加上工作忙碌,生活無規律,我的胃大出血過一次,住了十二天的醫院。小冬在醫學院讀博士,聞訊回來看我,照顧了我五天,被我趕回啦廣東。
我信守承諾,從沒主動給瀝川打過電話。瀝川倒是偶爾會打電話給我,有時候還發Email,基本上兩三個月一次吧。我過生日,他會寄巧克力餅乾。逢年過節也會專門來電問候。總之,大家還是朋友。
他不大談自己的情況,大約時好時壞。
去瑞士後的第二年,瀝川終於找到了合適的配型,便立即去了美國做了骨髓移植。結果弄出了一大堆併發症,有整整七個月沒來電話。後來我問他情況如何,他說好些了,但不是很穩定。病了那麼久,他已變得不怎麼相信自己的身體,再好的時候都會突然壞下來。除了配合治療,也不能指望太多。
瀝川就像我手中的一個氣球,哪怕已飛到了雲端,哪怕已遠得看不清顏色,輕輕一拽,還在那裡。我和他之間,可以變得很冷,也可以變得很熱,也可以變得不冷不熱,但那一根線,永遠扯不斷。
偶爾他也會老調重彈:“你呢?move on了沒有?有沒有新的男朋友?”
我輕描淡寫地把問題擋回去:“既然答應了你move on,自然會信守諾言啦。你問那麼多幹什麼?我才不告訴你,給你快感呢。”
愛這樣一個人,愛了十年。自己的心,被推下了懸崖,兩次。我只想後半生平平靜靜,“愛”這個字,再也不要提了。單身挺好。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這一年的生日我是在醫院裡度過的。小冬給我買了一個大蛋糕,我們除了一小半,剩下的與病友們一起分了。
說來好笑,小冬來醫院看我時,對我的現狀很不滿意。第二天就出門買了幾件時尚的衣服送給我:“姐,你二十七就穿二十七歲的衣服,好不好?不要看上去好像三十七歲的樣子。還有頭髮也弄一下啦。不要是雞窩短髮了,半男不女的。那個,煙也抽得太兇了,下個決心戒了吧。”
這就是親人。親人很可愛,也很嘮叨。小冬還加上一條:霸道。自己窮的要命,還非要塞給我兩千塊錢。做的粥巨難吃,我還得強笑著吃下去。住了五天,我只想他快點走。
我出了醫院,收到了瀝川的一大堆留言。有一條說:“小秋,生日快樂!給你寄了禮物,收到了嗎?希望你喜歡。”又有一條說:“小秋,你出差了?為什麼一連七天沒人接電話,連Email也不回?”
我的留言機只能錄二十條留言,一下子全佔滿了。
畢竟是病人,還是沉不住氣啊。我苦笑著把留言全刪掉了。
出院之後的第一天我就去上了班。我在英文部,工作非常積極。翻譯社的很多工作都是計件的,譯的越多,年終獎也越多,所以我努力掙錢。
忙了一整天,我騎腳踏車回家,外面下著雨,樓道里很黑,我看見裡面有個人,靜靜的站在那裡,身影十分熟悉。
“HI,小秋!”
我嚇了一跳,拍了拍手,燈亮了。打量他,瀝川還是那麼迷人,下巴刮的光光的,有點瘦,不過比離開昆明時要結識得多。氣色也好得多,他拄著雙柺,身邊放著一箇中號的行李。
我呆呆的看著他,似真似幻,覺得大腦有點木,他向我笑了笑,我又有點迷失,瀝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