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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的繃帶。
莫正楠輕笑了聲,才要說話,費覺朝他看了過來,他的坐姿是彆扭的,眼神是歪斜的,他似乎喝得有些醉了,嘴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眼睛又茫又濕。莫正楠用筷子擋住了微張開的嘴,他垂下眼睛,不甚明亮的燈光下,他看到費覺右手血肉模糊的食指指甲蓋。
&ldo;你不喜歡啤酒?&rdo;費覺用酒杯撞了下莫正楠的酒杯。莫正楠打了個顫,再度抬頭,他杯裡的啤酒動也沒動過。
&ldo;那你們在美國都喝什麼?&rdo;費覺問他,他褪下來的白繃帶直垂到碧綠色的瓷磚地面上。那綠色異常飽滿,翡翠一樣,還很水潤。
&ldo;說說你在美國的事情吧。&rdo;
&ldo;抽抽菸就好了,別學鬼佬飛葉子。&rdo;
莫正楠把繃帶撿起來放到桌上,那上頭有費覺的血,有些幹了,有些還是濕潤的,還夾雜著少許灰色的塵,大約是他父親的骨灰。
&ldo;你想哭為什麼不哭?&rdo;莫正楠問費覺。
電臺裡傳來一首老歌。
費覺看著倪秋說:&ldo;好久沒聽到這首歌了。&rdo;
倪秋仰起脖子想了會兒,笑著說:&ldo;柏原芳惠後來還去了周慧敏的演唱會。&rdo;
&ldo;對對對,&rdo;費覺跟著女歌手唱了起來:&ldo;潮汐退和漲,月冷風和霜……&rdo;
他的眼神略過莫正楠,停留了極短的一瞬,他不再看他,不再看任何人,他捂著嘴打嗝,一遍又一遍。倪秋替費覺重新包紮好傷口後,費覺去後門吐了。他起初扶著門框,後來蹲在了地上。莫正楠伸長脖子看了看,埋頭吃完了剩下的咕嚕肉,放下筷子,人才站起來,倪秋卻按住了他。他的眼神溫和,又很空白,不帶任何傾訴的慾望,也沒有任何無聲的悲痛。他只是很溫柔地用這雙眼睛看著。
倪秋把廣播的音量調高了些。
女歌手唱啊,唱啊。
這一剎,情一縷。
影一對。
倪秋拿起飯桌上費覺剩下的半杯花雕酒,走到他身邊チ順鋈ァ
莫正楠也走了出來,他和費覺說:&ldo;我去看看我媽,先走了。&rdo;
費覺捂著肚子點頭,往地上擤鼻涕,塞給莫正楠一把鈔票:&ldo;身上還是要有點現金。&rdo;
莫正楠拿了錢就走了,他走後沒多久,費覺也走了。
&ldo;有空再聚吧。&rdo;臨走前,費覺和倪秋說。
那邊廂,茂老闆讓倪秋把餐桌和椅子都搬到外頭去,快到粥鋪開門做生意的時間了。
粥鋪才開門時生意寥寥,可過了十點,那就是另一番景象了。廚房裡茂老闆熬粥熬得滿頭大汗,倪秋連水都顧不上喝一口,跑堂的珠珠和洗碗兼傳菜的惠姨恨不得長出三頭六臂,她們兩人一旦在廚房撞到一塊兒就開始聲討茂老闆,嚷嚷著要他多僱幾個幫手,給她們放輪休假,不然就給她們加人工,和國際接軌結算時薪,打卡上班她們亦都願意。珠珠還愛拉上倪秋壯大聲勢,倪秋總是默默的,珠珠說什麼他都應聲,茂老闆辯解什麼他都笑笑地接受。茂老闆嗓門粗,嘴皮子卻不太利索,來來回回都是一句話:&ldo;有空三八就學學倪秋啦,吃苦耐勞的本領學到了,到哪裡不能撐起一片天?&rdo;
惠姨訕訕講:&ldo;我今年啊,五十有六,這片天還要我撐,那這個社會還要不要繼續下去了?&rdo;
茂老闆的兒子alex十二點時頂著個雷鬼頭過來報導,茂老闆便去了前面招呼客人。alex愛聽嘻哈舞曲,自己帶了個可攜式音響,擱在收音機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