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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地奮力將她從死亡邊緣拉回來。
&ldo;醒醒!快醒醒!&rdo;
這個聲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
對了,這是她的數學老師,那個大學畢業沒多久的年輕女老師,她叫什麼來著,想起來了,她叫孟欣。
&ldo;劉婷!劉婷!&rdo;
孟欣的聲音很焦急,一下比一下按的用力,一下比一下輸出的氧氣更多,直到劉婷終於大咳一聲,嘔出了一大灘的水,漸漸恢復了意識的當下孟欣才結結實實地鬆了一口氣,癱倒在地。
劉婷咳嗽不止,像是要將五臟六腑全都咳出來似的。
孟欣喘著氣給她順背,沒好氣道:&ldo;我跟你一晚上了,看你到了浮橋這裡以為你肯定回家,沒想到你居然給我跑河裡去……到底怎麼了,誰欺負你你倒是說啊,你不開口要別人怎麼幫你?!&rdo;
孟欣早就覺得這小姑娘情緒不對,這幾天一直在觀察她,發現她數學成績直線下滑又看見她臉上明顯的傷痕之後,孟欣特別擔憂,放學沒回去,在車棚裡等了很久才見劉婷一個人慢悠悠地來拿車。孟欣不過是想確定到底是誰對她動手才跟著她,沒想到居然順便救了她一命。
&ldo;我不需要別人來幫。&rdo;劉婷像一灘從河底撈出來的水藻似的,毫無生氣,也沒有剛從死亡線上掙脫回來的情緒波動,說話的聲音非常平靜,&ldo;想要顯出你的偉大嗎?你知不知道你很礙事。&rdo;
孟欣完全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這樣對待:&ldo;我礙事?我救了你的命你還說我礙事?你就這麼想死?&rdo;
劉婷站起來,晃晃悠悠地走到河邊找自己的腳踏車。
孟欣不能理解,這孩子不過13歲,在生死麵前居然能這麼淡定。
她快步上前一把按下劉婷的腳踏車把手。
&ldo;為什麼要自殺?&rdo;孟欣直視她,非常嚴厲地問道,&ldo;難道你就沒想過你死了之後父母會多傷心嗎?&rdo;
劉婷那雙不帶任何波瀾的雙眼從滴水的頭髮之後望向孟欣的臉龐。
孟欣年輕、漂亮,很有品味,每天換一身衣服,教她們已經有一年多了,居然從未見過她重複穿同一件衣服。
她生活在浮橋的那一頭,接受良好的教育,過著富足的生活‐‐那是劉婷嚮往的人生。
&ldo;你在乎我嗎?&rdo;劉婷低聲問道。
孟欣頓了頓,將方才的銳氣收斂了一些:&ldo;當然在乎,你是我的學生。&rdo;
&ldo;能一直在乎我嗎?永遠在乎我嗎?&rdo;
孟欣有些疑惑,很快,她發現劉婷臉龐上的淚水。
孟欣握住她的手道:&ldo;我不能保證什麼&l;永遠&r;,我只能和你一起走完初中的路,等你以後上了高中、大學、踏入社會你就明白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永遠。但我可以保證的是教你的這三年我會盡我的所能,將我所有的知識都教給你,也會保證你的安全。我是你的老師,你有什麼困難可以告訴我,我會盡全力幫你解決。&rdo;
孟欣的話很冷靜也很真實,劉婷明白,這是屬於大人的真實。
偏偏是這份真實,敲開了劉婷心中厚重的防備。
這晚的相遇究竟發生在哪一年,流亭已經不記得了,她只記得那時她還活著,還擁有人類的名字‐‐那個早就被捨棄的&ldo;劉婷&rdo;。
那時她還沒和柳坤儀相遇,那時她還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即將走向顛覆性拐點。
她只記得那晚夜色很黑,孟欣是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