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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望著。
薰香嫋嫋，不知過了多久，那小狐狸奄奄地坐在桌上，要闔上了眼睛。
晝予簡直快要睡著，南宮瑾言的聲音忽而響起：“你看。”
晝予垂眸，只見那小狐狸開始張牙舞爪地站了起來，像是人一樣。
晝予心中警鈴大作。
的確，有的靈獸可以化成人形，但他也很清楚，南宮瑾言的這隻早已突破極限，換言之，它不是可以化成人形的種類。
那小狐狸周身泛著的光澤也發生了變化，已經不再是晶瑩的色澤，而是帶著血紅的光澤。
小狐狸忽而打起滾來，捂著肚子，很難受的模樣。
南宮瑾言終於抬指，戳到了小狐狸心臟的位置。
他的手一頓，垂眸，淡然的目光冷冷地落在了小狐狸的身上。
晝予還在思索，南宮瑾言卻將那小狐狸抓起，小狐狸在他掌中不算鬧騰，卻仍在不住地戰慄。
“這……是走火入魔了麼？”晝予問道。
“你看不出？”南宮瑾言道，“它死了。”
晝予一愣。
“沒有心跳，卻仍舊活著。”南宮瑾言冷聲道，“你說，這算什麼？”
“劫魂。”
以丹藥作餌，殺死原身的魂魄，取而代之。
“它周身已無一絲靈氣，法力空得乾乾淨淨。”南宮瑾言睨著那眼色逐漸變得赤紅的小狐狸，緩聲道，“你說，它的修為去哪兒了呢？”
晝予一滯，南宮瑾言起身，看著那呆滯卻詭魅的小狐狸，道：“那魂魄借了它的軀殼，恐怕那魂魄本身也不過就只是個容器。”
“仙帝……”晝予話鋒一轉，“會不會是那仙童有問題？”
“此物當時隨我下凡了。”南宮瑾言道，“我沒想到，我回來了，他還敢再給我。”
“他？”晝予深吸了一口氣，“是仙帝？”
南宮瑾言抬步向門外走去，他道：“今天的事情，不要聲張。”
晝予看著南宮瑾言的背影，忽而起身，瞬步移形至南宮瑾言身前，道：“我覺得，這其中也許有一些誤會。”
南宮瑾言忽而拔劍——照雪出鞘，一泓劍光直指觀星樓中的皓月。
“你可還記得，我下界時，你曾為我算過一卦？”
晝予沉下氣來：“記得，你改了卦象。我後來勘閱古籍，尋仙問友，才知道那叫做‘復卦’。”
當時他也是以劍指月，翩若驚鴻。
“也就是說，凡界種種，命格亦或是命數，大部分是由你的原身命局所生衍的。”說到這兒，晝予一頓。
“殿下，難道說……”
南宮瑾言抬手，示意他噤聲。
晝予看著南宮瑾言飄然離開的背影，他的話還在腦海中翻旋不去。
原來為情所困只是幌子——晝予嗤笑自己對於南宮瑾言的淺薄誤解——他原來是為了避，也是為了算，那個高高在上、不容悖逆，卻又深不可測的仙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