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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昕驚訝地說：「但我覺得你的舉動都好自然啊……」

夏芩聳肩：「因為我已經習慣了，迫於生計嘛。」

隨後齊願又問了幾個關於殭屍的問題，夏芩的說法與現實基本一致，殭屍的唯一口糧是人類血液，只能由人類提供，吃任何人類的食物都無法飽腹。

人類的心理健康與血液的口感掛鉤，如果飲用的血液中含有劇毒，那麼殭屍也會受傷。

「而且變成殭屍之後身體的某些部位會變強大哦。」夏芩轉了轉腳踝，笑道，「比如我，就是身體變輕，速度提升了很多。」

齊願沉思：「我的力量變大了很多……」

小紀在一旁感嘆：「這樣看來，做殭屍還是挺好的。」

「不。」陸昕搖搖頭，「殭屍每天都活在提心弔膽中，一旦被發現，可能再也無法回歸人類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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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雲朵變成了厚重的鉛灰色，掩映著城市裡零零碎碎的星光，遙遠而孤獨。陸昕透過廚房的窗戶向外望去，遠處閃爍的霓虹燈管和近處僻靜荒涼的老片區彷彿來自不同世界。

她把鍋裡的甘筍用大勺掂入白瓷盤中，齊願從流理臺上端起兩盤熱菜，往客廳的飯桌走去。

陸昕將肉湯拌入白米飯，很快地吃完飯菜，她從紙盒中抽了一張白紙，輕輕擦了一下嘴角，來到端坐在筆記本前的齊願中。

齊願對於現代智慧裝置的操作已經極快地掌握，甚至能做許多簡單的操作，她平和的臉頰上倒映著筆記本螢幕的藍光，敲打鍵盤的姿勢端正而迅捷，遠遠看不出是個已死之人。

到家前，陸昕掃了夏芩的二維碼，交換完微信，又依著她發過來的網址，順藤摸瓜地找到了國內最大的殭屍交流論壇。

這個網頁表裡不一，平時外表看上去像個普通的書籍交流論壇，只有在申請註冊，又經管理員審批以後，才能正式地瀏覽其全貌。

網站的背景是全黑色的，樣式簡單。讓陸昕想起一部名叫「地獄少女」的老番，和裡面的地獄通訊有異曲同工之處。網站的客流量不大，線上人數顯示在右上角，是一個鮮紅的「647」。

齊願拿著滑鼠往下滑，最新被頂上來的帖子顯示了兩分鐘以前的最後回復。

帖子的標題是「殭屍會死嗎？」，被標紅加粗。下面有幾百條回復，口吻不一，有的猜測殭屍已經屬於永生的範圍，再怎麼破壞其肢體也能復原；有的認為殭屍屬於生態鏈的一環，肯定有被剋制的方法，只是現在還未找到。

齊願簡單地瀏覽了一下帖子的大概內容，殭屍的□□和她預料的相差不遠。

新生的殭屍四肢很僵硬，擁有很強的破壞欲和攻擊性，但不會攻擊給予它食物的人類。

隨著時間流逝，殭屍的四肢逐漸靈活，生前的記憶會慢慢回到大腦中，它們的行為舉止看上去與人類無異，唯一能夠加以區別的是膚色和氣味。

殭屍的面板會蛻變，逐漸由蒼白漸漸轉為屍綠色，身上的任何部位會隨機呈現出屍斑。

死去一年的夏芩已經蛻變完成，每一天出門時都必須將裸露的面板塗上厚厚的粉底液。

殭屍的情感非常淡薄，這是最能區限它們與人類的不同。

除去對食慾的熱望，殭屍的情緒幾乎被冰凍，很難被任何方法激怒，除非它們本身受到威脅。它們不會害怕、不會痛苦，難以感知快樂。甚至也不能像人類一樣隨心所欲的去愛。

看到最後一句時，齊願感覺自己停止跳動的心臟彷彿震了一下。愛這個詞從未在她身上應驗，宛如一個遙遠的童話。

距離自己最親切的血緣尚且將她拒之門外，他們不願教會她愛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更何況陌生人？心跳加速可能也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