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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邋里邋遢,乾脆扔給風瀟不抽了。風瀟接過看了看他,非常自然地接著抽。
“我真不知道。”林之遠還是一口咬定,“你說林家家族內鬥暗地裡殺人滅口我也相信,但我一個旁系,真的從來不知道內幕,只知道結果——結果是林安森上臺後,莫名其妙重用我,大概是看上了我手裡的一點股份和人脈,畢竟我主管大悅國內業務很多年了,比較精通。”
納蘭德性見他還在打哈哈,急得滿地打轉,轉來轉去又扶額:“老王,報警。我是問不出真話了。”
“報警?你們有證據嗎?”林之遠聽了這話反倒笑了,起身拉了盧儷就走,“回家。”
只聽“喀拉喀拉”一陣響,風瀟活動著手指站起身來,攔住他們去路:“凡人有個詞怎麼說來著?先裡後外?”
王建剛小聲:“先禮後兵殿下,先禮後兵。”
“別。”盧儷抬手替丈夫擋下面前這個來者不善的大塊頭,請求一樣看向納蘭德性說,“納蘭,我來跟他談談。”
納蘭德性愣了下,知道盧儷識大體,這是要幫他,又要顧全林之遠的臉面,忙點頭說“好”。
“談什麼?沒有證據誰都動不了我,你來趟什麼渾水?回家!”
盧儷什麼都沒說,只是回頭瞪了他一眼,那林之遠就有些動搖。又見風瀟不是好惹的,只好答應。納蘭德性讓出樓上書房給他們夫妻兩個說話,讓大傢伙散了各自忙各自的,自己卻還焦躁不安地在大廳裡走動。還好今天依然閉館,沒有遊客。
“風騷,那藥,還有嗎?”過了一會兒他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什麼藥?”
“就我不能動那段時間輸的液。有的話給我拿一瓶,我有些昏沉,需要提神。”
風瀟一聽,原來要的是好容易才給他停掉的安非/他命。那可不行,花了幾個月才神不知鬼不覺緩衝掉他本該很難受的戒斷反應,現在一旦再用就功虧一簣了。
“你難受得厲害?”
“不知道,大概是心裡急的。”納蘭德性在地上來回轉圈,身體發軟,頭上都冒了冷汗,又擺手說,“算了,算了,我出去吹吹風。”
外頭下雨。今年氣候奇怪,不到立春,天氣就急著回暖。一下薄雨,整個世界就霧濛濛的,晦澀的灰色。
納蘭德性的背影就這麼輕飄飄步入到晦澀裡去,片刻就被微雨打溼,勾勒出比印象裡更顯單薄的背影。不知道是頭暈還是怎麼的,有些搖搖晃晃。
走到牆根想要點根菸,一擦火機卻被雨澆滅了。這麼小的雨都能澆滅,也真是衰到家了。風瀟立在門口看著,心裡突然有些……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好像是有點替他憤憤——命運是不是把這凡人逼得忒緊了些?
偏偏他還是個死倔,揹負再多,寧折不彎。
其實不必這麼較真,白撿回來的命就好好去揮霍去浪蕩,六親不認也沒關係,也就不會煩惱了。可是他不。說起來好像不貪財不好色,比誰都無慾無求,事實上他的心願比誰都多——連有過過節的人,他也希望他們好。父王曾經說過,重情的人,太容易有牽念,勞心累己,不划算。又說,這種人的軟肋,最好攻破,叫他不要成為這樣的人。
怎麼還真會有這種人啊。
納蘭德性點不著煙,氣餒得打顫。放學路過的小屁孩腳踏車還濺了他一身泥,然而他連罵都罵不動了。風瀟看得都替他心酸,可是居然忍不住笑了出來,走過去,先是從身後居高臨下抓抓他頭髮,抓呀抓得蓬鬆極了,才又以脊椎所在直線為旋轉軸把他的腦袋轉了個一百八十度,連動著身體也不得不扭過來。不出意外看到他一臉“你有病”的表情挑眼瞪自己,卻因為被人按著抬不起頭來。
風瀟又笑,覺得好玩極了,垂頭過去。沒有吻也沒有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