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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笑聲蕩在沒有半分人情味的勤政殿中,顯得有些鋒利逼人。
傅仲眉尾輕挑了下,眼珠轉動著朝殿中睃了一眼又淡淡轉開,面上有隱約的笑意。
秋分稍稍抬起額頭,往上睃了一眼。
他跟著師父黃忠常年在勤政殿裡行走伺候,察言觀色的本領早就爐火純青,眼下他看皇上便知是動了怒了,不過是剋制著沒有發散出來。
而令人慶幸的是,皇上的怒意是對晏珩。
看來,他能躲過一劫了。
傅仲微微側身,面向晏珩,和善笑道:“皇上心繫各州府百姓安危,茶飯不思,夜不能寐。”
“得知晏都督所到之處匪徒皆滅,這才大大的鬆了口氣,直誇晏都督驍勇善戰,攻無不克。”
“現下晏都督終於平安抵京,實是大庸之福啊。”
這話簡直是捧殺無疑了!豐州大營謝懷聞言緊皺起了眉,擔憂的看向了晏珩。
卻見晏珩泰然自若,偏頭看向傅仲的方向,似笑非笑的道:“離京之前就聽聞傅首輔身體抱恙,現下看來確實是病的不輕,都開始說胡言亂語了。”
謝懷沒想到這個時候晏珩竟還有空暇打直線反擊,聽言差點笑出聲兒來。
這張嘴,實在是毒。
傅仲麵皮微僵,卻也沉住了氣,疑惑道:“晏都督此話何意?”
“末將一介莽夫,如何擔得起大庸之福四字?”晏珩擰著眉,很是無奈的模樣,而他面對傅仲卻又多了幾分耐心,諄諄教導道:“您這話在這裡說,知情的都體諒您是病糊塗了。但千萬記住,別去外面亂說,免得被人罵你眼睛裡沒皇上。”
傅仲本意是在皇上面前上上眼藥,讓皇上儘快的發散出心中的怒火,卻被晏珩牙尖嘴利的給頂了回來。
他給的這罪名若坐實了,那可是抄家滅祖之罪。
傅仲忙跪下了,一個頭磕在地上:“微臣絕無此意,皇上明鑑啊!”
皇上不鹹不淡的掃了傅仲一眼,而後又撇向晏珩,片刻擺了擺手:“都起來吧。”
晏珩謝恩起身,站定後朝右側的謝懷挑了下眉毛。
謝懷常年守在豐州,今次能進京還是因著晏珩借了五千兵,而途中又出了岔子,皇上這才召他前來接收。
而多日揪心揪肺的心情在晏珩這一挑眉間盡數消弭了。
不管怎樣,看來他心中已有了應對之法了!
秋分也站起了身,悄悄摸摸的蹭到了師父黃忠身旁。
黃忠側目掃了眼他的手臂。
傅仲謝恩,有些艱難的撐手站起身,卻並未入列,而是繼續衝晏珩說道:“對了,聽聞晏都督在薊州的時候曾做停留。”
“那都督可知大關鎮的知府馬升在書房辦公時不慎跌了燭臺,引發大火,而他因逃脫不及時,被燒死在了書房中了。”
晏珩皺了皺眉,訝然道:“竟有這事兒?傅首輔聽誰說的?訊息可靠嗎?御前可不敢亂傳話兒的!”
面對晏珩的驚嚇四連問,傅仲微微笑著,似乎連鬢角的白髮都寫著慈眉善目,和藹可親。
他溫和解釋道:“有幸在皇上這殿中聽到了一耳朵。”
晏珩瞭然的點點頭:“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是有人致信告知於傅首輔,您這才知曉的如此清楚呢。”
傅仲的神情有瞬息的慌亂,但他很快穩了下來。
看向晏珩的眼神中多加了些許揣摩,話語也謹慎起來:“晏都督說笑了,我在薊州並無相識之人,誰會寫信告訴我呢?”
“是嗎。”晏珩對傅仲的回答不置可否。
“不過,我倒是知道這位馬知府的,不久前還與他有過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