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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和你說過進屋要換鞋?你為什麼總記不住?」
安遠的母親慢慢地向著安遠走過來,她指了指地上的拖鞋說:「換鞋,不要沒有規矩。」
「我朋友呢?」安遠站在那裡沒動,他看著他的母親,這個平日裡連笑容都吝嗇的人,挺著腰桿站在那裡,神情冷漠。
「你先把鞋換上。順便把門關好,這麼大的人了,這也要我教嗎?」
安遠沒有說話,他快步走進房間,推開臥室的門,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你的衣櫃的衣服放得亂糟糟的,你知道我給你收拾了多久嗎?」安遠的母親站在房間門口高聲說。
安遠從門口的間隙蹭出去,又到了書房,依然沒有一個人,可是他看見寫字檯上放著一張卡,是舒巖的員工卡。安遠拿起員工卡,手指摩擦著上面舒巖的照片,照片裡的舒巖笑得溫柔。
「這是圓圓的房間吧?你怎麼拿她的房間堆雜物?你看看這個畫架,不是我說你,上學的時候讓你好好畫,你不畫你成天出去玩,現在倒是裝模做樣地立個架子在這裡,要不然我怎麼就說你不懂事呢。」
「媽,我朋友呢。你看見沒?」安遠手裡攥著舒巖的卡,儘量讓自己聲音平靜,「你來的時候,有沒有看見我一個朋友在家裡。」
安遠的母親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用審視的眼光盯著安遠看,隨即,她又冷笑一聲,開口說:「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過你媽我啊?果然是有了媳婦忘了娘啊,可你找的那個配叫媳婦嗎?能生兒育女嗎?那領得出去嗎?安遠你也快三十歲的人了,你怎麼還這麼幼稚呢,被人騙騙就不知道姓什麼了是嗎?」
「你見到他了是吧?他人呢?」安遠的聲音也不自主地提高了起來,「你怎麼進來的?是他給你開的門是不是,然後你把他人弄哪裡去了?!」
「我怎麼進來的?這是我兒子的房子我當然是光明正大地開門進來的了,圓圓回老家就把鑰匙交給了我。還我把人弄哪兒去了?我一個老太太能怎麼樣?他當然是自己走了。自己要走,我還能攔著嗎?」
安遠深知自己母親的性格,她說的話去偽存真也就只有一分能信,舒巖指不定受了什麼委屈。他掏出手機,又一次撥打舒巖的電話,還是無法接通,安遠心急如焚,他推開自己的母親就往門口走,他想他要去找舒巖,雖然不知道怎麼找,總歸現在不能就這樣待在家裡和母親對峙,這是浪費時間。
「你要去哪裡?!」安遠的母親追了出去她指著安遠的背影罵,「你給我站住!我還在這裡說話你走什麼走!你有沒有規矩?!你來江州這麼多年都學了些什麼?!你的那個爺爺奶奶,還有那些叔叔們都是怎麼教育你的?!他們自私自利就算了,還把你也帶壞了!」
這些話安遠在來到江州開始聽過無數次,母親總是不滿意,什麼都不滿意,她會怪罪爺爺,奶奶,叔叔,或者其他什麼人,說他們讓她羞愧讓她丟臉,這一切的人都沒有規矩,可是她從來不會告訴你怎樣才算是遵守「她的規矩」以及誰制定了「她的規矩」,她甚至不敢去和這些她看不起的人正面抗衡,只能一遍遍地敲打自己至親的人。
當然,像舒巖這種,看起來就很軟弱,也不多言語,總是很客氣禮貌的人,母親是從來不會怕的,她最擅長就是拿捏這樣的人。安遠越想越覺得心像被撕裂開一樣,他幾乎可以想像出舒巖茫然地站在那裡,承受著不知名的怒火,想反駁,可是無從開口,安遠太知道了,因為他已經經歷過太多太多次了。
安遠的手摸上了大門的門把手,安母瘋了一樣地衝過去擋在門前並且用力地推搡著安遠,她喊著:「你大了就不聽話了!你眼裡還有沒有我!」
安遠的頭痛得要炸裂,額度上冒出了冷汗,他握著門把手的那隻手裡還攥著舒巖的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