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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心寶什麼都聽不到,但是首當其衝的任毅身體一僵,七竅流血,直接就軟綿綿地躺在了地上。
“啊!”祁心寶大吼了起來,身上使出了全力,緊緊抱著藍色的蛇尾,雙腳在地上一蹬,竟然硬生生的將納迦扯了回來,然後腰部一擰,只聽“嘭!”的一聲,納迦的腦袋撞在了岩石上。祁心寶下一秒又把腰部往另外一邊扭,在納迦不甘的嚎叫聲中,又將她的腦袋甩到了另外一塊岩石上。
這樣反覆了數次,直到力氣用盡,祁心寶大吼著撲到納迦的身上,一腳踩著她的手臂,一腳抵著她的後背,雙手將骨刺扎進了納迦的腦袋裡。
納迦的身體抽搐痙攣著,蒼白的眼緩緩恢復成了黑色,眼珠扭轉落在了不遠處的伴侶身影上,從眼眶裡流出了透明的液體,滾動著,落在礁石上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顆天藍色的珠子,滴溜溜地轉著。
祁心寶一確定骨刺扎進了納迦的頭部後,起身就衝向了任毅。
他抱著任毅,大睜著眼看著眼前的男人,顫抖的手兩次想要移到脖子上,最終卻什麼都不敢做,最後乾脆急急忙忙的將人抱起往山洞裡面跑,半路上的時候才想起,胡亂將脖子上的項鍊塞進了任毅的胸口,嘴裡嘀嘀咕咕的說著一些無意義的話,直到將人交到齊軒逸的手裡,這才胡亂地抹了一把臉。
一手的液體……這樣邊哭邊跑已經不知道有多久了……
齊軒逸接到人的第一時間就摸了脈搏,沉痛而壓抑地說:“還活著,但是很弱。”
阮巖和谷辰東搭手將任毅放平在了地上,解開他的衣釦,協助齊軒逸做急救。
關武面色陰鬱地看著呆呆的祁心寶,問:“怎麼回事?”
祁心寶抬頭木然地看了關武一眼,搖了搖頭,嘴唇開合了兩次說不出話來。他現在的腦袋很亂,他從來沒有想過隊長會有倒下的一天,那和兄弟們陣亡的感覺不一樣,就像是心臟被瞬間挖掉了一大塊一般,完全沒有了支撐了自己的力量。
這些年,任毅給他的感覺太過於強大了,無論多麼複雜的戰場,多麼危險的環境,這個男人總是能夠為他們選擇出一條最優的路線,讓他們安全的離開那裡。
在不知不覺中,任毅已經成了他的主心骨,那是一種近乎盲目的崇拜……
那天夜裡祁心寶不知道自己怎麼過的,他靠坐在牆壁邊,抱著自己的膝蓋,看著齊軒逸有條不紊的急救,自己的視線怎麼都無法離開任毅眼角的那顆痣,似乎只有那麼看著,才不會埋怨自己為什麼不用盡全力的阻止那個納迦的追擊……
任毅沒有第一時間死亡,這是好事,但是納迦臨死前的次聲波對他的大腦照成了重創,按照齊軒逸的說法,如果沒有奇蹟,那麼隊長可能會一直保持沉睡的狀態。
阮巖扶著巖壁陰沉地站著,好半天,叫上谷辰東轉身走了出去。
關武緊緊捏著齊軒逸的手臂,面容扭曲地想要說什麼,半晌,頹然嘆氣的將臉埋在了膝蓋裡,撕扯著自己的頭髮。
沒有高科技的醫療器械,一切只能聽天由命,齊軒逸在進行了簡單的急救後也只能看著任毅發呆,好半天苦笑了一聲:“這不科學啊……”
後半夜,任毅開始出現了痙攣反應,折騰的很厲害,祁心寶幫著齊軒逸揉了任毅身上的每一處肌肉,卻毫無用處,10分鐘後肌膚表皮開始發熱,摸著都燙手,汗水像是不要命一樣的往下淌。
才去納迦那裡處理過屍體的阮巖和谷辰東轉身又跑了出去,去附近的淡水儲備點拿水。
祁心寶怕他出事,問他要不要自己幫忙,阮巖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了。
任毅的肌膚表層越來越燙,可是臉上卻沒有任何痛苦的神情,似乎像是睡覺一樣。
齊軒逸吸了吸脖子,抹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