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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竹青也迎了上來,對吳侗笑道:&ldo;你看我講得不錯吧?到了烘江,竟然連朋友都不打照面,被擒了吧?&rdo;
吳侗對汪竹青說:&ldo;這是劉伯伯,烘江&l;祝融科&r;的劉老闆。&rdo;
江竹青盯著中年人問:&ldo;&l;祝融科&r;?這是個什麼店啊,我怎麼沒聽說過?&rdo;
吳侗說:&ldo;平時呢,給人掐掐八字,看看風水,主要還是聯絡屍體和趕屍人,代辦趕屍的啊。&rdo;
劉老闆打斷吳侗的話,說:&ldo;唉呀我的吳老司啊,先莫講那麼多了,要不是我正好送一個客人,就被你打脫了。還合計著怎麼給你送信去,這不,正好就看到你了,省了我好多的工夫。是這樣的,有五具屍體,全部是交送到貴州去的,請你……&rdo;
吳侗說:&ldo;劉伯伯,我真的不做了,我的爹爹也同意了。&rdo;
汪竹青一聽&ldo;屍體&rdo;兩個字,而且是送往貴州去的,心念一動,問道:&ldo;劉老闆,是哪五具,你能不能講具體點?&rdo;
劉老闆邊擦汗邊說:&ldo;前天&l;三利&r;桐油店失火,燒死了兩個夥計,還有一個是女的,給團總家少爺做奶媽子的,人稱張大姐的人,聽說是投井死的,是什麼原因,我們不便打聽,另外兩個,一個是搶金鋪被人打死的,一個是……&rdo;
汪竹青急到了嗓子眼,脫口道:&ldo;是不是田……&rdo;
劉老闆說:&ldo;哎,正是。怎麼,你也是師範學校的學生吧?另外那一個,正是你們烘江師範學校的老師,田老師田之水。今天早上校長找到我那裡,說是田老師家裡來了電報,請這邊的人把他送回去……&rdo;
汪竹青和吳侗對視了一眼。
吳侗點了一下頭,對劉老闆說道:&ldo;好吧,這趟貨,我接!&rdo;
五
從烘江城的東門出發,十里之外的舞水邊,是一片河灘,叫白浪灘。白浪灘在烘江的名氣,不亞於烘江最有名的會館江西會館,也不亞於烘江最有名的青樓春滿園。那裡的名氣,是和處死人犯有關的,因為。每有行刑時,都選在白浪灘。
大清時,凡處死人犯,都是由劊子手手執鬼頭刀,高高揚起,一刀下去,人頭便滾落四五尺以外,從勁根腔子裡噴出的血,也時常有高過三尺的。如是剛剛入行的劊子手,那血,就往往要噴到了他的臉上,圍觀的眾人,驚呼的同時,嘻笑也就忍俊不禁,鬨然傳來。劊子手便也有了些尷尬,和著眾人的笑聲,自己也嘿嘿地傻笑著。於是,那原來慘烈的場面,竟然也就變得輕鬆了,彷彿那不是在取一個人的性命,而是在看一場好笑的西洋景。
清帝退位前後,處死人犯時,就文明瞭一些。雖說還是用刀執刑,但用的不是鬼頭刀,而是有著一個好聽的名字,叫柳葉刀了。沒有鬼頭刀那麼大且笨重,只有尺許,寬不過三指,磨得極是鋒利,明晃晃,陰森森。劊子手也不是五大三粗頭纏紅布上身赤裸的了,而是頗有些清秀也頗有些俊朗的後生。他也不用高高舉起那嚇人的刀子,而是將那柳葉刀捏在手裡,刀背緊緊地貼著右手的手肘,刀刃向外。他氣定神閒地站在人犯的對面,像兩個久不見面的老朋友,相離不過尺把的距離,面上,還漾著淺淺的微笑。監刑官令旗一舉,他的手便閃電般地劃了個弧形,刀刃飛快地往人犯的頸根上一劃,從頸根上射出來的血,細如紅繩,短促而無力。人犯如是粗豪,吃了那致命的一刀,還不忘叫一聲:&ldo;好刀法!&rdo;,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