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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的時候,幻想著自己有一天會成為大人物。進了監獄,他開始懷疑自己從這兩本書裡到底學到了什麼?他不得不痛苦地承認,除了齷齪的騙人伎倆之外,成大功者的操守、信義、智慧和人生修煉,他一樣也不具備。他常常回憶起在食品廠的生活,那時他有心愛的女人,有欣賞自己的領導,更有安穩的職業,可是他偏偏選擇了做賊。每當回憶起這些,他就會想到佛家因果報應的理論:一個人只要做了什麼壞事,儘管當時可能不會被發現,但是總有一天會為此付出代價。
開往北京的火車緩緩進站了,曲無間還在岳陽火車站的站臺上冥想著。看著他呆呆的樣子,趙曉濤說道:“別想了,咱們上車吧,北京的案子還等著你結呢!”
水之殤(1)
在北京朝陽區豆各莊鄉的黃廠村,有一家叫做“樂園”的洗浴中心。在2003年5月15日之前,這是個不知名的小地方,但在這天之後,樂園洗浴中心成了讓京城所有刑警永遠不能忘記的地方。那天,樂園洗浴中心發生了一起令人髮指的慘案——7條鮮活的生命被殘忍地溺死在一個不足3平米的浴池內。從專案組成立到案件偵破的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裡,我一直在全程跟蹤採訪,所以對這起重大殺人案的每一個細節都牢記於心。
1995年9月的一天,21歲的吉林省渾江市臨江縣人惠金波帶著妻子周豔霞,悄悄潛入北京,在南城的劉家窯租了一間平房,住了下來。
因為殺人,他正在被警方通緝。命案發生在一年前的8月12日。那天他和他的同學,一個叫王洪斌的人,從臨江縣來到瀋陽。在夜裡11點多的時候,惠金波和王洪斌敲開一家親戚的門,說是要“借錢”。幾句不和,他就和王洪斌一起把他的舅母捆了起來,用電線勒死,搶了4000多元現金和手錶等物品,逃離了瀋陽。後來輾輾轉轉,惠金波、周豔霞逃到了北京。
他們到北京不久,北京下了一場雨。惠金波的命運,似乎和水有著難以言說的淵源。他的出生地臨江縣有水,鴨綠江從他的家鄉流過。他父母給他起的名字裡有水,這個水裡有父母對兒子一生的祝福。逃亡中,惠金波不敢用真名,給自己起了個假名叫車玉波,也有水。
剛到北京,惠金波靠妻子在飯館打工過日子。漸漸地,他在北京南城的城鄉結合部蹚開了路子。他偽裝得很好,成功地躲過了警方不止一次的盤查。這讓他相信自己有能力長久地在“天子腳下”生活下去。幾年過去,惠金波的手頭有了一些錢。他用這筆錢租下了豐臺區一個集貿市場的4個攤位,再轉手租給別的商販,當上了“二老闆”。這幾年是惠金波一生中“最好”的日子。他從平房搬進了樓房;他可以暢快地喝酒吃肉;他有了情人,而且不止一個;他還喜歡玩牌。
在他的牌友裡,有一個叫大林子的和他關係最好。
大林子,大名叫李俊麟,比惠金波大3歲,是北京市朝陽區黃廠村人。1990年,李俊麟19歲,因為盜竊被判處6年有期徒刑。在監獄裡,大林子學了一手理板寸的絕活,刑滿釋放回家後就開了一間*,*門臉上有一行醒目的大字:大林子板寸一絕。
有錢有朋友,惠金波太留戀這種自由的生活了。他把自己1994年8月12日做的那起案件假說是別人的案件諮詢了律師。律師告訴他,像這種入室殺人案,即使是自首,最好的結果也是死緩。惠金波不想在監獄裡過一輩子,更不想死,從此絕了自首的念頭,只想如何把自己隱藏得更深,包括對大林子,他都沒說過以前的事。但他知道不可能躲一輩子,這讓他的內心變得更加殘忍和冷酷。許多和他打過交道的人,都因他身上有意無意透出的狠勁兒而心懷畏懼。他不放過每一個得錢的機會,但從不會讓錢長久地留在手裡,他把到手的錢統統花費在吃喝享樂、牌桌和自己心儀的女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