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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麗正在辦公室等著司機來接她去亞酒。她並不著急，因為按照吳冶平事先的計劃，她至少要拖半個鐘才出發，以便讓吳冶平有足夠的時間向發展委主任單獨交底。鄭麗這時見吳冶平突然回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睜眼瞪著吳冶平。吳冶平徑直走向自己的辦公室，邊掏鑰匙邊側身對鄭麗說：你進來一下。
鄭麗進來後，吳冶平先將門關好，然後如此這番地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他怕鄭麗聽不明白，準備再說一遍或抽重點重複一下，誰知鄭麗比他明白，鄭麗說：&ldo;本來就該如此嘛。戴主任知道得越少越不可能說你壞話，他只能順著主席說，主席都說你&l;功不可沒&r;了，他還能說你什麼？過兩天我們帶他一起去見人大的老頭子，老頭子也不可能一口回絕說不行，他肯定也會說需要研究什麼的。只要有餘地，主任回去就會往大說，將來搞不成，你什麼也沒說，吹牛的是主席和主任，萬一碰成了，功勞是你的。幹嗎要透底？&rdo;
吳冶平沒想到鄭麗這麼清楚，就問：&ldo;你幹嗎不早說呢？差點誤事。&rdo;
鄭麗說：&ldo;我也不敢肯定，說了怕影響你的思路。&rdo;
吳冶平說：&ldo;以後你有想法最好及時對我說，兩個人考慮問題總比一個人全面。&rdo;
鄭麗點點頭。
根據新的思路，吳冶平和鄭麗商定：今晚他們倆陪戴主任去吃武昌魚；明天上午領主任去兩處工地看看，中午與農具廠的頭頭腦腦們一起吃個飯；下午請主任到華中公司辦公室與大家見見面；晚上華中的班子成員一起陪主任吃飯；後天去見省人大副主任，再視情況作下步安排。
一切似乎都按計劃進行，但第二天下午在華中公司辦公室，主任的表現還是出乎吳冶平和鄭麗的預料。本來按計劃，主任先在吳冶平辦公室坐坐聊聊天，然後吳冶平和鄭麗領著他到各部門轉轉，最後鄭麗要辦公室通知大家到會議室聽主任講話。這最後一項是可有可無的，吳冶平也就是想在對自己無害的情況下給老上級一個面子，誰知當吳冶平講完開場白並說&ldo;下面我們歡迎集團董事、總公司發展委主任給我們做指示&rdo;後，主任清清嗓子，真以上級的身份做起了報告。
主任說：&ldo;首先我代表集團董事局宣讀一份檔案。&rdo;接著，主任正兒八經地把吳冶平增補為集團董事的紅標頭檔案讀了一遍。主任讀得很認真，連&ldo;集董辦字（199x）xxx號&rdo;都讀了。很像林彪事件後工宣隊為當時他們這些小學生宣讀中央檔案。吳冶平反倒覺得大家已經慶祝過了，又來宣佈一遍怪醜的。
接受教訓。吳冶平和鄭麗對如何去見省人大常委會副主任的細節進行了推敲。比如是請他出來邊吃邊談還是直接到他辦公室談，他們推敲後決定選擇後者。因為對於省一級的領導來說，他們已不稀罕一餐飯，他們如果答應出來吃飯，那也是給你面子。在他辦公室談&ldo;消耗&rdo;的面子少，而且顯得很正式。再說，關於上市指標這類事，也不是幾次請客就能打發的，大頭在後面，用不著急於表現。
關於對發展委主任的介紹，他們認為以&ldo;集團董事&rdo;的稱呼比較好。因為如果稱&ldo;主任&rdo;則容易與對方搞混淆，而且這位省人大常委會副主任肯定不願與來訪者&ldo;平起平坐&rdo;。另一方面，對方不一定搞得清一個上市公司的發展委主任是什麼頭銜，聽起來好像是部門經理，而&ldo;集團董事&rdo;就不同了，明顯是&ldo;老闆之一&rdo;的意思。
吳冶平把意思對發展委主任一說，主任很贊同，連說&ldo;是的，是的，這很好，這很好。&rdo;
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