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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提刑支隊特警前來支援的李炳浩急匆匆穿過樹林，卻看到渾身是血的莫然，和同樣渾身是血的嫌犯坐在地上，如老友般笑呵呵的聊天。
這是什麼情況，李炳浩和懵了的眾警員互相看了看，皆是滿頭的霧水。
“難不成是生死相搏，惺惺相惜？”
一喜看武俠小說的警員嘀咕，李炳浩咧嘴，奶奶個熊的，保不齊還真是！
救護車旁，重新包紮好傷口的莫然，拍了拍戴著手銬、同樣重新包紮過傷口的趙衛華的肩膀，嘆氣說：
“老趙，憑你做下的事兒，八成得在裡頭待一陣子了。”
“觸犯了法律，傷害了無辜的人，這是應有的懲罰，不管怎麼判，我都欣然接受。”
“若連這點覺悟都沒有，我還配稱聯邦軍人？”
“......雖然是退役的。”
趙衛華很看得開，莫然點點頭：
“我會為你作證，說明你精神方面的問題，相信裁決時，會對你有所幫助。”
警笛聲越來越遠，目視救護車和兩輛押送的警車消失在視線盡頭，莫然有些費力的坐到石凳上。
李炳浩擰開一瓶水，遞給了莫然：
“喝點水吧，嘴唇都爆皮了。”
“謝了。”
擰開水瓶，莫然小小的喝了兩口，外傷太重，他不太敢喝太多水。
“能讓你受這麼重的傷，這傢伙確實不簡單，他也是聯邦軍隊出來的？”
李炳浩坐在莫然身旁，拿出一支捲菸抽了起來。
“對，也是個身經百戰的老兵，守土護疆，屬實立了不少功。”
莫然點點頭，聲音有些低沉，袍澤這般下場，心情難免有些失落。
“可惜了，就他犯下的事，最少也得關個十來年。”
搖頭嘆氣，李炳浩扭頭看向渾身是血的莫然：
“上車吧，你傷的比那個老兵輕不了多少，還是儘快去醫院吧，不然流血也流死了。”
李炳浩攙著莫然上了自己的越野車，鳴著警笛向醫院疾馳而去。
莫然靜靜看著車窗外的景色，思緒不停翻滾，思量許久，要過了李炳浩的電話。
“喂，是老爺子嗎，我是莫然，有件事我想跟您說一下……”
晚上十點，兩個值班的警衛手拿警棍手電，巡邏到了法醫中心的解剖陳列室。
矮個警衛看著漂浮在福爾馬林溶液中的女屍，頗為感嘆的搖了搖頭：
“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子，可惜了，真的可惜了。”
看到矮個警衛臉上滿是遺憾，高個警衛忍不住笑了：
“奶奶個熊的，這可是千百年前的古屍，連她你都能起遐思？”
“正好她穿著嫁衣，你可以直接拉回去當媳婦！”
“她要是能活過來，我立馬娶她當老婆！”
矮個警衛使勁點頭，異常認真的表絕不摻假，高個警衛瞅著他忍不住猛吸一口涼氣：
“兄弟，咱們在一起也這麼多年了，我是真沒想到，你的口味這麼重！”
早上七點，西湖街道的施工現場，工頭劉百葉正在清點人數：
“黑子沒來，趙衛華沒來，小曲這小子也沒來，昨個的盒飯有這麼差，難不成都拉脫肛了？”
打了一圈電話，黑子和趙衛華關機聯絡不上，曲靖濤電話倒是通了，但一直沒有人接。
劉百葉呲牙咧嘴的撓頭，在考勤表上與三人畫了個病假符號，然後帶著其他人開工。
出租屋內，曲靖濤躺在床上滿頭的大汗。
昨晚他做了一夜的噩夢，夢裡自己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或者應該說，是想動也動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