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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猥褻的微笑、難掩的嬌嗔、淫蕩的動作和瘋狂的眼神‐‐事實上,這些醜惡面貌還是隱藏在賓容們的面具之下。其他還有好奇、愛情、熱情、嫉妒、憐憫、憎惡等,人類所有的特性和感情,在這裡都像爆發似的激烈沸騰。
&ldo;歡迎光臨!&rdo;
男侍畢恭畢敬地迎接走進&ldo;黑蜥蜴&rdo;的悅夫和智華。入口左邊立著今日表演節目的大型告示牌,上面是一幅色彩繽紛、充滿文藝復興風格的畫,看來今晚的主秀是魔術師梅菲斯特,呈現的是裝飾藝術筆法描繪全身裹著黑衣,如惡魔裝扮的魔術師從煙霧中變出絕世美女的場面。
走進富麗堂皇的廳堂,踏著紅色地毯往走廊方向前進,四周射出的金色光芒籠罩著兩人,到處都是鑲了鏡片的銀色裝飾柱子,彷彿看透往來賓客的真實面貌一般,歪斜地映照著。
一位男侍幫他們開啟厚重門扉,悅夫向智華微笑,牽著她的手一起走進去。
裡面猶如飯店宴會廳般寬敞,十分嘈雜、喧鬧。牆上全鑲著偌大的鏡子,垂下四盞吊燈,細細如鱗片般的璀璨光芒遍灑會場。
四方形的沙龍空間很寬敞,擺了許多鋪設白色桌布的圓桌,桌上還點了蠟燭,正面則是垂下黑色天鵝絨帷幕的舞臺。
臺上那位肉感十足的爵士女歌手正好唱完,準備退場。
眺望入座的賓客們全是以函館為主,道南地區的名士。輕鬆談笑間,還混雜著壓低的說長道短、指桑罵槐與諷刺嘲笑。
這些賓客,悅夫認得大半。比如那個身邊總是圍繞男人的有錢夫人,現在身旁就有兩個年輕男子伺候著。她一瞧見悅夫,便從扇後送過來個秋波。悅夫認識的賓客中,大概半數都知道他和寶生財團有親戚關係。
男侍領著悅夫他們往最裡面走去,邊走還得邊向周圍認識的人點頭打招呼。預約席是在舞臺正前方偏左邊一點的位子,視野非常好。因為是預約席,當然得多花點錢才訂得到,但足悅夫覺得為了智華,花點錢又算什麼。
&ldo;先上酒吧。&rdo;悅夫向男侍點了高階酒。
就在此時,響起一陣掌聲。一位小木偶打扮的小丑走上舞臺,雙手拿著五隻色彩繽紛、像是保齡球瓶的瓶子,一個接一個拋到空中再接住,動作滑稽引人發笑。
&ldo;對了,智華,我們什麼時候舉行婚禮?&rdo;
就這樣,在擺置中央的小小燭光中,兩人熱切地四目相交,臉上溢滿幸福與對彼此的愛意。
&ldo;當然是越快越好。&rdo;智華伸出手,輕輕疊放在悅夫手上。
&ldo;那我們等天氣一回暖就馬上舉行婚禮吧!&rdo;悅夫微笑說道。他本來就是個性開朗,作風乾脆的人,從他寬額的家族特徵就看得出來。
&ldo;但得等你表妹貴美子完婚後,我們才能舉行婚禮,不是嗎?我聽到有人這麼說。&rdo;智華邊說邊用塗著粉紅指甲油的指甲,溫柔地摳著悅夫的指甲。
&ldo;是呀。畢竟她們家是函館的望族,況且是本家千金要出嫁,寶生家族得守一大堆家規,我爸媽一定也會堅持遵守先來後到的順序。&rdo;
&ldo;我就這麼隻身一人,沒什麼麻煩規矩要遵守的。&rdo;智華以魅人的眼神,撒嬌地回應。
&ldo;很對不起,因為取消了我和貴美子的婚約,惹得我爸媽和親戚們十分惱火,加上本家那邊也有些不懷好意就是了。&rdo;
&ldo;沒關係,悅夫,又不是你的錯。不過,貴美子和龍岡的婚禮到底什麼時候舉行呀?你問清楚了嗎?&rdo;智華湊向悅夫悄聲問道,然後斜眼偷瞄周遭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