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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收起;平和時又自動掛出。這光榮牌顯示的是一家的光榮。日本投降了,抗屬們理直氣壯紛紛掛出了自家的光榮牌,向文成編劇就借用了它。《光榮牌》是一出喜慶的小鬧劇,講一個叫王滿倉的八路軍戰士,勝利後請假還家探親,卻給家中的年輕妻子開了個小玩笑:本是正大光明回家報功的王滿倉,故意謊稱是“開小差”回家的。妻子聽後非常氣憤,就對他實施說理教育,勸他早日歸隊。後來父母和鄉親也跟王滿倉大擺形勢,勸他歸隊。最後,王滿倉在妻子、父母和鄉親面前終於道出實言,眾人皆大歡喜。戲班在向家大西屋經過幾天幾夜的排練,終於要登臺演出了。
慶祝大會這天,能回村的笨花人都回了村,有備也回了村。勝利後回家的有備,還是覺出家中的淒涼多於歡喜。他在辭別了許久的院子裡轉悠著,看見那些少人居住的房屋,長滿青苔的甬路,跌落在院裡的枯枝敗葉,心中不禁升起一陣陣惆悵。向桂的大房、有備的聾奶奶病故後西院也沒了人。後院裡,群山也走了,牲口也沒了。尤其當他看見父親向文成撲著身子伸出雙手歡迎他進院時,更覺酸楚難耐。如果不是慶祝會馬上開始,也許他會痛哭一場的。但是他聽見了慶祝會的鑼鼓聲,才暫時告別奶奶和娘,伴著父親向文成一起趕往茂盛店。在茂盛店門口,喜慶的氣氛立刻包圍了他們父子。眾人紛紛向他們打著招呼,糖擔兒走過來對向文成說:“鄉親們再集合可再不用我敲鑼了,你想攔都攔不住他們。”說話間西貝一家四口過來了,前頭是大治、小治,他們用個笸籮抬著西貝二片;大糞牛走在後頭。二片歪在笸籮裡,看見誰都不說話,看見向文成也像沒看見。失去了雙腿的二片,大體就是這副模樣了:他連跳也跳不動了,看見人也就沒了言語,兩隻眼只盯著一個地方。二片被抬進會場,大糞牛在向文成跟前站住,他關心的是他的號。他問向文成:“鄰家,有我的號沒有?”
向文成說:“你就等著吧。”
大糞牛說:“可別拿你鄰家取笑,這糞和牛都不好對應。”
向文成說:“糞和牛都好對應。你的號在笨花準是首屈一指的。”
茂盛湊過來問向文成:“我的號哪?”
向文成說:“你的名本來就文雅,用哪個字都行,不必大動。”
一個叫甘巴巴的老頭走過來對向文成說:“我的名字髒乎乎的,可該體面體面了。”
向文成說:“喝號喝的就是個體面,這也是咱一個村子的體面。”
前街收雞的老頭也來了,他看見向文成,也想問自己的事,張了張嘴,不知為什麼沒有問,躲躲閃閃地消失在人群裡。
縣長尹率真來了,區長甘子明來了,西貝時令來了,走動兒來了,奔兒樓來了,佟繼臣也來了。嫁出去的閨女們也回來了,閨女裡有素和安。所有能回笨花的人都回來了。頭一天,同艾還讓三靈給小妮兒捎信兒,讓她回來。可小妮兒對三靈說:“我不能回去,我沒為抗日做過什麼事。”三靈又去叫甘運來,甘運來說:“我不回笨花了,開會那天我想一個人到向大人的糞廠坐一天。”同艾沒有給向桂捎信兒,她知道,這場合是不會有向桂的。
八年來,茂盛店裡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熱鬧:一個用門板和蓆棚搭起的戲臺矗立在西牆根大椿樹下,從前這裡是花市,逢集時擺滿地的是花包。大會按照預定程式開始了,甘子明上臺先講了目前形勢,著重介紹了日本投降的經過。他強調說,日本投降並不是他願意投降,是被我們打的!他身後坐著尹率真和縣區領導,向文成也被邀請在臺上就坐。
甘子明講完話,是與會全體為笨花村在抗戰中死難的烈士默哀。
該是助興演出了,臺上的人走下來,又在臺前坐成一排。戲臺騰出來了,戲班領場的把臺上的桌椅掛上桌帷椅披。鑼鼓按規矩打了頭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