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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閒沒有深究，又問雷安，&ldo;最近有聽到關於我的傳聞嗎?&rdo;

雷安的表情是不作假的疑惑。

&ldo;陛下聽到了什麼傳聞嗎?&rdo;

季閒看著他：&ldo;嗯，關於&l;王的力量&r;。&rdo;

雷安的表情有了些微的變化，但他依舊是否認。

&ldo;我並沒有聽說過，之後我會去核查清楚。&rdo;

&ldo;那倒不必。&rdo;

季閒已經從他的表情得到了&ldo;不想告訴你&rdo;這個回答，他說，&ldo;你把&l;蟲王賦&r;給我拿來，我想再看看。&rdo;

&ldo;……&rdo;

雷安把身體彎得更低了一些，說。

&ldo;陛下，&l;蟲王賦&r;是歷任蟲王的記錄，但歷任蟲王並沒有幼蟲的先例，裡面的一些關於幼蟲的&l;定論&r;並非事實。&rdo;

&ldo;我知道，我只是看看。&rdo;

&ldo;……是，陛下。&rdo;

雷安離開了。

季閒的食指輕輕敲著桌面，他看向季北辰，表情冷淡，問：&ldo;那你呢?你聽說過這些傳聞嗎?&rdo;

季北辰欠身答道：&ldo;回陛下，我這幾天都在王宮病院，沒有聽到過什麼。不過關於&l;蟲王賦&r;裡&l;王的力量&r;這方面，我倒是知道一些。&rdo;

&ldo;你知道?西大陸不是早就沒有&l;蟲王賦&r;了嗎?&rdo;

季北辰保持著欠身的姿勢，單單抬頭看向季閒，銀色的眼睛有一種無機質的冰冷感。

&ldo;陛下，蟲族之間吞噬新鮮屍體，有一定機率得到對方的記憶。這是蟲族蜂巢意識的作用，在王卵未破殼的時期裡，這個機率會提高許多。&rdo;

季閒聽明白了他的意思，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ldo;你是想告訴我，你吃過人?&rdo;

季北辰忽然單膝跪下了，說：&ldo;是的，陛下。在我被巴哈羅撿回去之前，屍體是我唯一的食物來源。&rdo;

&ldo;什麼?&rdo;

&ldo;您知道屍坑嗎?就在特雷比西亞城外三百里的地方，有一片沼澤地。沼澤周圍都是密林，如果沒有守衛的帶領，一旦進去就出不來。

&ldo;特雷比西亞不允許焚燒屍體，所以病死的、老死的、意外死的、蓄意殺害的……這些屍體最終都會被扔進那片沼澤。

&ldo;有的時候，屍體還沒死透。也有的時候，屍體是個孕婦。&rdo;

&ldo;……&rdo;

&ldo;我應該是在那裡出生的，幼蟲的進食本能十分可怕，我不知道我在吃什麼，我只知道我必須吃東西。

&ldo;後來幸運的，或許不幸，我長大了。我學會撿新鮮的吃，也因此得到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記憶傳承。&rdo;

季北辰朝著季閒低下頭顱。

&ldo;陛下，如果您對我的出身和經歷感到噁心、厭惡，您可以現在就處死我。我毫無怨言。&rdo;

&ldo;……&rdo;

沉默。

季閒想過季北辰的身世不會&ldo;幸福&rdo;，但現在聽到的東西還是讓他感到愕然。

他幾乎能想像得出那個畫面，那個小時候的季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