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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名氣那樣大,叫他去做官都不肯,即便願做幕僚,需索也必定高昂,我如何應酬得來。」
郭四開導:「先跟柳大人通通氣,他與溫孝廉親密,想來能估出個數,若實在太貴,老爺叫他莫提便是。」
蕭其臻就去柳堯章家拜訪,婉轉表露想請溫霄寒做師爺的想法。
柳堯章喜道:「載馳兄有此美意再好不過,我明日就去跟晴雲商量。」
他欣喜得太過頭,蕭其臻有點不自在,靦腆打聽酬金數額。
柳堯章不住揮手:「兄臺莫急,成不成還得看晴雲的意思。他我是瞭解的,若果真願意,一文錢都不要你出,只消請我這個說客吃幾杯喜酒便是。」
他說出「喜酒」二字,似乎自覺揶揄得太過,連忙賠笑告罪。
回去的路上郭四犯了嘀咕,猶猶豫豫勸諫蕭其臻:「老奴前番不加深思,今天覺得當初委實不該在老爺跟前多嘴。平時看柳大人那樣知書達理,誰知說話盡惹人笑,怕不是想替人做牽頭,勾引老爺去幹那起不正經的勾當?」
蕭其臻潔身守道,開始愣沒聽懂。
郭四老頭皮直冒汗,恰巧幾個小唱6坐著馬車向他們的車迎面駛來。
蕭其臻順著老僕的手指去瞧那些敷粉塗朱的少年,其中一個正好與他對視,媚眼流眄,送來一泓秋波。
蕭其臻登時厭惡得後背起慄,同時明白了郭四的話意。
如今南風盛行,有錢人公開蓄孌童養小唱,士人間則流行翰林風月,朋友間也多有相狎曖昧的。
蕭其臻認識柳堯章數年,再不信他會沾染惡癖,親近邪淫,嚴聲訓斥道:「叔端為人清正,絕無此等習氣,你休要妄自汙衊他。」
郭四連聲告罪,懨懨地,不敢再吭聲。
後續事情卻很可疑,柳堯章沒向蕭其臻回話,從此決口不提溫霄寒。
蕭其臻不會往歪了想,只揣測大概是溫霄寒拒絕了他的邀請,且不願再與之往來。柳堯章感覺抱愧,才用這種心照不宣的方式應付。
他自我解嘲:「當日我因道聽途說對他印象不佳,那麼他在見面後覺得我不堪結交當然無可厚非。」
之後將這件事拋在一邊,直到今日才重新計較起來。
下午,他派去錦雲樓的差役回稟:「卑職去錦雲樓上下打聽,那兒的人都說這幾日沒見溫霄寒過去。那宋妙仙病在床上,也說溫霄寒有七天沒去看她了。」
北京秦樓楚館林立,近年來當屬錦雲樓最受紈絝盪子青睞。樓內花魁名叫宋妙仙,色藝俱美,艷冠京華,與溫霄寒過叢極密,每隔兩三日必相會綢繆,郎情妾意較恩愛夫妻有過之而無不及,京中引為韻事。
那些高官闊商,才子文人知道宋妙仙是溫孝廉的令翠7,縱思之慕之,卻拉不下顏面去奪人所好。宋妙仙也宣稱,自己對外賣藝不賣身,誰想得她一夜溫存,除非才貌都勝過溫霄寒。這規矩一出,更沒人敢貽笑大方了。
因此宋妙仙儼然溫霄寒的外室,人們戲稱其「溫夫人」,從她那裡找不到溫霄寒的行蹤,就只能去問柳堯章了。
作者有話說:
1西賓就是私塾先生。
2群彥:眾英才。
3詞林即翰林院。
4玉堂金馬,也是翰林院的別稱。
5時華歆、管寧、邴原是好朋友,時人說他們三人加起來就是一條龍。
6小唱:古代的男戲子。
7令翠:舊時稱謂,稱別人所愛的□□。
第三章
柳堯章的宅子在太僕寺後面的靈境衚衕,有三進院落。蕭其臻領著郭四坐車前往,走到大門口忽然轉念,讓車夫繞到衚衕背後溫霄寒的住處。
那本是柳家後院一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