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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耍心機,還有得救;若是他不知道,豈不是自己挖坑把自己填埋了麼!
她覷他一覷,他把目光挪到了別處,“皇后都還沒承幸,何嘗輪得到她們。”
他臉上波瀾不驚,似乎只是一句再尋常不過的話,穠華要不是聽得真切,一閃神可能就錯過了。她起先一愣,琢磨明白了,臉上紅雲霎時升騰起來,以吹枯拉朽之勢擴撒進了領口。
今上閒閒轉過頭來,“皇后怎麼不說話?”
穠華兩手用力扣在一起,指甲摳得關節發疼。同他交戰必須有強大的內心,被他兩句話撩撥得方寸大亂,以後哪裡還有招架之力?裝蒜麼,其實她也會。於是眼波流轉,嗔道:“官家叫我說什麼?孃孃的意思是,官家若不願御幸其他妃嬪,便常到臣妾殿裡走動。那日和官家分手時,臣妾曾央求官家來看我,可盼來盼去,都不見你到湧金殿來。今日是天貺節,朝中又閒來無事,臣妾略備薄酒款待官家,官家來麼?”
他手裡盤弄一塊闢塵玉佩,指尖撫那凹凸的紋理,曼聲道:“我記得皇后飲酒會起疹子,如今都好了?”
她窒了下,想起他給她擦藥的事,頓時有種兵敗如山倒的感覺。也是負氣,乾乾笑道:“酒雖沾不得,卻可以為官家執壺。官家若應允,我這就命人籌備起來,殿裡換上安息香,恭候官家駕臨。”
他果然不答了,兩眼望向她,冷得毫無溫度。
穠華知道進退,自然不能一味地火上澆油,要是惹毛了他,豈不連戲都唱不下去了?她忙換了個話題,含笑問他,“那日說好的傀儡戲,官家籌備了麼?我的戲本子都寫好了,官家可不要落了下乘,到時候拿不出來,也算我贏。”
他聞言一哂,慢條斯理道:“今天是個好時機,索性分出勝負來吧!”
她哦了聲,“原來官家早寫完了麼?那好極了,我這就吩咐人取傀儡來。”
他讓她稍待,“你贏了,我帶你去艮嶽避暑。要是我贏了,你當如何?”
願賭服輸嘛,她說,“條件由官家開。不過有言在先,不能提過分的要求,須在我能力範圍內。畢竟我只是想去艮嶽遊玩,官家要是讓我摘星星摘月亮,我辦不到,就別怪我不認賬了。”
不認賬說得氣定神閒,這也是需要本事的。今上淡淡掃她一眼,“皇后放心,我不會有意刁難你。但眼下我還沒想好,等想好了再知會你。”
她點頭認同,只是一面同他周旋,一面又要考慮崔竹筳的事。再三權衡,終於還是決定先提及,便溫聲道:“我家曾請過一位西席,官家知道麼?昨天梁娘子來我宮裡閒坐,請我的示下,說新來了位直學士畫技了得,想命他畫像。這事我打發人問了太后意思,太后也是應允的。後來再差時照去天章閣打探,才知道那位直學士就是我在建安時的先生。”
她說完,心裡有些忐忑。小心察言觀色,他倒是一貫淡然的神情,長長哦了聲,“這位先生有心,不遠千里到大鉞來,想是不放心皇后吧!既是你的恩師,當高看一眼才是。目下資歷尚淺,直學士無品秩。稍過些時候,如果有真才實學,不妨往上提拔。”
他這麼說,她卻沒想到,總以為少不得冷嘲熱諷幾句,誰知竟沒有。不過這人心思太深,等閒猜不透他心中所想,也許越應當發難,他控制越得當吧!
穠華掖著兩手福身謝他,既然他沉得住氣,那就暫且捂著。不過崔竹筳留在禁內不安全,還是早早離開的好。像乳孃和阿茸她們,也要想辦法散了。將來的事誰也說不準,牽扯的人太多,反倒掣住了手腳。
坐了有一會兒,視窗菱形的光帶漸漸轉移了位置,時候不早了。
“孃孃還在花園等著,官家隨臣妾去吧!”
他的樣子並不十分熱絡,沉默著偏過頭,視線落在殿中的狻猊八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