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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在這做什麼?&rdo;淵澄邊問邊躍下車。
車幔掀起一角,齊明秀看見裡頭一堆有字的宣紙,&ldo;有事想和你商量。&rdo;
&ldo;進去說。&rdo;淵澄向連齊擺手示意,連齊拽了下馬韁就要駕車走。
卻被齊明秀箭步阻下,&ldo;連齊去哪?&rdo;
淵澄奇怪得看他一眼,把車幔掀開,道,&ldo;這些是仿寫文大人等字跡的罪狀,我讓連齊分發給隱衛隊。&rdo;
&ldo;我也去吧。&rdo;齊明秀忙道,&ldo;我想要個人,隨我們一起進殿,萬一那日發生動亂,也好貼身周顧你我安危。只安插一個人混入禁軍應該不會惹人注目。&rdo;
&ldo;你想說的是這事?&rdo;
齊明秀懇摯點頭。
淵澄想了想,他所言並非無理取鬧,且也不無裨益,遂應肯下,轉頭吩咐連齊謹慎行事便由得二人自去。
梧桐樹上蟬鳴如浪,整個西廂院顯得益發靜謐。
四下唯有寥寥幾個僕從佇守。
僕從連聲喚禮,卻不見文無隅殷勤來迎。
走進屋子一看,那廝居然躺在大床中央呼呼大睡。
淵澄覺得好氣又好笑,走過去斂衣坐下床沿,看看那張詳靜的睡臉,又垂了眉眼低思。
年少時候他奉密令挾帶私恨和疑竇焚殺文家滿門,又陸續幫鍾武暗中剷除許多異心之臣,榮蒙皇恩得了個惹人艷羨的王爺頭銜。自此後他和鍾武之間隔著為人齒冷的惡行醜事,彼此提防心照不宣,已不再可能是單純的養父子關係。所以他不問政不弄權,將自己偽裝成荒淫無度又恃寵無恐的浪蕩王爺。
這麼些年他似乎也入了戲,任如何容色傾城的女人也提不起半分興致。無數男色如雲過眼,能留下的只有這假道士。
這假道士容貌算不得出眾,才學也只是嘩寵,獻媚的手段可謂拙劣,可怎麼的倒叫他不知不覺上了心。與其說是那份寵辱不驚去留無意,不如說這人和他本質上是如此相像,一樣的動心忍性,一樣的隱而待發,一樣的假愚充愣。
可人心之複雜,他尚不能瞭然自己,堪能識清文無隅?安知這張睡顏下,隱藏了什麼樣的深沉心思,又是否也有心於他?
因為感愧,自然開不了那個口問上一問,似乎他願意就這麼呆在自己身旁就是好的。
思及此淵澄不免自嘲一笑,神色竟有些悲愴。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想他歡場叱吒,閱盡美色,居然栽在自己手裡。
料想明秀他日登頂,若舊情難泯,少不得的周旋尚能應付,但若當真狠下手,又當如何顧護。
十數年的相處,他能感知齊明秀其實胸有溝壑,可造可塑之才,不過是涉世不深為情矇蔽。倘真明秀是個任性極端之人,他豈會如此放心,竭汲深之力扶助他上位,這其中的考量,非只是對文無隅所說的&l;做不了&r;這個獨一的理由而已。
淵澄空坐塌前,目光無焦,凝滯許久。
&ldo;王爺,王爺…&rdo;
連喚幾聲,淵澄才回過神,轉頭一瞧,文無隅正笑容可掬地看著他,精神之抖擻可見醒來多時。
&ldo;咱們走?&rdo;文無隅下床來,掂起薄瘦的包袱背上肩。
淵澄打量了眼輕簡的包袱,沒對此發問,勾了他的手往外去,叮囑道,&ldo;這幾日你就在屋裡待著別出街,點翠樓也暫時閉門歇業吧。&rdo;
文無隅聽著,側了一眼問道,&ldo;何時起事?&rdo;
&ldo;御駕該是後日午後抵京,當夜便會有所行動,不過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