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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臉名叫李勝,下面的人都喊他勝哥,算是他們的總教頭,教他們本領也帶他們做一些事。
像李顯這種沒成型的種子選手,一般都是做一些小事,比如「運貨」。
他們那裡習慣把這種事叫做「運貨」,他也是才開始上手。
「這些「貨」是從哪裡來的?」言聽問。
「不知道……我只負責運,說白了就是個工具人。」李顯說。
看樣子不像是在撒謊,言聽也就懶得上訓練營偷來的這部極其殘忍的測謊儀了。
「你知道你運的「貨」是什麼嗎?」
「知道。」
「那你知道他們把這些人用作殘忍的人體實驗嗎?」
李顯默然。
那就是知道咯?
「這不是我該關心的事。」李顯冷漠地重複著這句話,這也是李勝一直和他們灌輸的思想。
言聽有點氣憤,想一個大耳刮子抽下去,但轉念一想,正如李顯所說,他不過就是個工具人而已,身在那種環境,能不服從嗎?
就像她一樣,不也聽命與承覲運做一些不上檯面的事嗎,沒準上次去人家研究中心偷的東西,就是助力他們這個人體試驗專案的,自己又高尚到哪裡去了?
「你要打算怎麼處置我?」李顯問,他的眼睫毛真的很長很密,眼眸也很黑,看著她的眼神,無比認真。
言聽手裡把玩著那把瑞士軍刀,低眸回答:「看你表現咯。」
「你究竟是誰?」李顯又問。
她嘆了一口氣:「和你差不多角色的工具人吧。」
只是她的思想沒有完全麻木,見到那麼殘忍的事沒有辦法無動於衷。
儘管無論她做什麼,都是蚍蜉撼大樹而已。
「你先休息一下,腦子裡也好好想想,我要一份關於甘城洞的平面圖。畫完我考慮把你送到一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並給你一筆錢,讓你過上普通人的生活,如何?」
「我能相信你嗎?」
「現在這種情況,你有其他選擇嗎?」言聽挑眉。
「放心,只要你乖乖和我合作,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如果我把你放回去,李勝會把你怎麼樣?會不會直接幹掉你,嗯?」
李顯低頭思忖,然後沉默了。
她感覺李勝看起來就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即使放李顯回去他也不會得到什麼好下場。
「我不知道怎麼過普通人的生活。」李顯最後蒼涼地說。
這句話深深戳中了言聽的心,她又何嘗不是呢?
如果她以後真的救出了媽媽,估計一時半會兒也會難以適應普通人的生活吧?
「慢慢來,人是適應性很強的動物。」言聽這句話不知道是在安慰李顯,還是安慰自己。
天快亮了。
言聽收拾出了一床被,把儲物室簡單收拾了一下,把李顯提溜了進去。
「折騰的也夠久,你我都累了。好好睡一覺再說。」
她把他嘴巴封上,確認人也捆緊了,才鎖了門,和衣躺在自己床上,腦子裡一片混亂。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日曬三竿了,過了飯點兒。
平時言聽都很準時去傭人餐廳吃飯的,今天遲到不知道會不會引起劉媽的注意,萬一她如實匯報給承衍洲就糟糕了。
她趕緊一個鯉魚打挺起來,上去吃飯。
還好劉媽只是關心地問了一句她為什麼上來這麼晚,眼神裡並無懷疑的意思。
言聽謊稱昨晚偏頭痛沒睡好所以起遲了。
只要劉媽不把這話遞到承衍洲那裡就沒事,如果被他知道了,他懷疑起來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