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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句實在話,現代的那個葉真真,是壓根兒沒逛過街的,來到大唐之後,少有的幾次逛街都是被韓媚蘭拉去的,所以我還以為自己根本不會逛街呢。可是一到了市集,我竟發揮出女人的本能,產生了一種如魚得水的感覺,迅速就買了兩大包東西。
蘇州的絲綢、刺繡、小物件都是極好的,我給媚蘭買了絲綢,給藺九和王金智買了修腳套裝,給其他人買了老字號桂花糖。秋看了我挑的東西,不知怎的哈哈大笑,不過他樂顛顛地提著包跟在我後面走著,似乎很享受這個過程。
“怎麼只給媚蘭買,沒有買自己的份呢?來,我來給你挑幾塊漂亮的料子,就做那種……嗯,只穿給我一個人看的衣裳。”他笑嘻嘻地拉著我的手,把我往一家大綢緞莊拉過去。
“討厭啦,說什麼呢!”我半推半就地傲嬌著,心裡卻甜絲絲的。
就在這時,我們的甜蜜卻給幾個匆匆跑來的刺史府小吏打斷了。
那幾個傢伙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面色慘白,見到我們就像得救了一般,急報道:“大人,請速速回刺史府去吧,出,出大事了!”
就在這一刻,我根本想象不到,也無法想象蘇州刺史府裡出的是什麼“大事”。如果知道了,我也許當時就會哭出來也未可知。
當我回到刺史府的時候,我想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一刻的震驚和創痛的感覺,那種感覺,用文字根本就無法形容。
我們在刺史府,看到了被面如土色的馬安陽他們圍著的,我們的好朋友,曾經溫柔地替我配藥治病的棣州法曹參軍蘇離澈大人的……頭顱。(未完待續。。)
No。213 玉衡司的命運(1)
其實刺史府裡出現了人的首級,這件事情小吏在路上已經告訴我們了,但是他們結結巴巴說不清楚,更認不得那究竟是誰的頭顱。我只知道事情不妙,卻想不到那首級會是蘇離澈的。
在路上,聶秋遠已經給我打了預防針,告訴我從現在就開始沉穩心神,因為這個人,很有可能是我們的熟人。我的心裡一路打著鼓,駱大春那是不可能的,天鏡門的人想殺他沒那麼容易,而且這麼不划算的買賣,他們是不會做的。其實我一直擔心被送來的是媚蘭或者藺九。
就算是事先進行了心理建設,看到蘇離澈的人頭的時候,我還是有一種近乎崩潰的感覺。這是繼現代眼睜睜地看著陳哥因公殉職之後,我情感上的第二次塌方。
當我們匆匆趕回刺史府的時候,蘇州的主要官員都集中在府中的正堂。這些見多識廣的官員們圍著大堂正中的主案,面如金紙,手腳也忍不住微微地顫抖。
案臺上擺著一隻精緻的紅木嵌銀絲方匣,一顆人頭端端正正地擺放在匣中,雙目閉合,神情寧靜,宛若沉睡。那匣中仔仔細細地墊著雪白的絲絹,所以頭顱頸部切斷處鮮血滲出,染在白色的絹子上,強烈的色彩對比使一切顯得更加觸目驚心。
頭顱並未遭到任何破壞,甚至連頭髮都一絲不亂地梳著,五官一如平日的清秀。蘇離澈因為天生身子弱,所以膚色較正常人更為蒼白,所以現在失去了血色。竟也與平日差不了多少。這是他無疑。絕對不會錯。我看了一眼,頭就“嗡”地一聲昏眩了一下,眼淚也“呼”地一下奪眶而出了。
我是學刑偵專業的,我們的專業,少不了與死人打交道,適應力早已超強。但那畢竟是不一樣的,看到一個陌生的死者,可以將他當作一個研究物件來看待。可是,看到自己的親人、朋友變成一具冰冷的死屍出現在面前的話,我們一樣會像普通人一樣地出現情緒崩塌。
刑警、偵探、法醫,全部都一樣,全都是人。我們經過訓練,可以戰勝一切血腥的刺激,視覺的衝擊,味覺的不適,可我們一樣戰勝不了作為人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