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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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想象的可怕,而且這個世界也與自己原來生活的那個安定富足的現代海邊城市迥然不同。走了洛隆一趟,又發現羅桑的家族也未必能夠依仗。除非她找到更穩當有力的靠山,否則離開族人意味著安全沒有保障,這就是她同意接任族長的原因。至少這些族人們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肯拼死相救,即使他們不那麼愛她。她時時記著蘇普爾,所以一直忍讓舅舅伽爾的挑釁。
重新找個棲息地,哪怕是很小的一塊都是件很艱難的工作,即使有羅桑傾力相助,阿奴還是覺得看不見通向未來的康莊大道。
人就是這樣,走不出去時,再天大的困難都會咬牙撐著硬扛過去。今年雨季附近的山體塌方的很厲害,山洪沖走了一些作物,雖然年年如此,但是族人們因為有了搬遷的希望,對這裡沒完沒了的地質災害感到了厭煩。忍耐力開始嚴重下降,整個雨季越來越多的抱怨塞滿了阿奴的耳朵,那是往年沒有的。
看來必須在族人的忍耐力到頭之前搬出去,但是族人們的生活必須得保證,這是阿奴一直在考慮的另外一個問題,土地的事她使不上力。
阿奴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行商。在打箭爐,組建馬幫是最好的選擇,馬幫的利潤豐厚,可以支撐族人的生活。這次叫阿錯回去提親時順路拜山,阿奴希望能夠打通從打箭爐到烏蠻部落、播州(遵義)、甚至大理國的路線。吐蕃這邊,羅桑肯定會幫忙,至於中原的線路,只要沈家不倒,日後總有好處,能夠將據點開到中原那是最好不過。遠景美好,阿奴滿懷希望,哪怕前路障礙重重,不擇手段迂迴轉折她總會達到目的。
人一下子走光了,只剩下李長風、劉仲和阿奴。鑑於阿依族過於自由浪漫的風氣,沈嘉木對李長風、劉仲兩人嚴管死守。經過堯娑一事,李長風沒有了玩耍的心情,日日勤奮的練武讀書。感情挫折能豐富一個成長男孩的內心,痛苦有時是一種促使情感成熟的催化劑,他的眉宇間似乎褪去了少年的青澀,帶上了成年男子的穩重,像是一下子脫離了阿奴和劉仲的世界,上升到另外一個層次。
阿奴檢查過族裡孩子們的功課,挑選了十個給沈嘉木和阿波,要求教會他們漢語和吐蕃語,還要能寫漢文和吐蕃文契約。沈家的三個護衛繼續擔任武術教練。
阿奴料理族務之餘沈嘉木給她開小灶,阿奴的繪畫進步很快。這裡造紙原料豐富,早在沈嘉木等人進山不久,他就摸索著自己造紙,現在大家讀寫的紙是不愁,不過質量比較粗糙就是了。沈嘉木來的急,顏料都沒帶,阿奴找來山裡的一些植物做實驗榨取顏料,又將它們混合出各種間色,沈嘉木也來了興趣,師徒二人有時整日在山中採摘有色植物。阿依族紡織用的羊毛線、麻線就是用草木染色,阿奴擺弄出各種以前沒有的美麗顏色,寨子的女人們很喜歡,紛紛到阿奴這裡討要,阿奴索性專門找人上山採摘製作實驗,要篩選掉一些不能著色的。
寨子周圍到處是蕁麻之類的纖維植物,阿依族的麻布是挑選老蕁麻,加工出裡面的纖維,那纖維不比苧麻差。阿依族女人心靈手巧,織成的麻布和羊毛毯上不同的色彩和聖樹紋的圖案混合出一種奇特的異族風味。沈青娘看了後說道:“太祖當年強制從西域引種棉花,現在中原棉布遍地都是,麻布賣不動。”
原來她以為阿奴要想做麻布賣,阿奴笑起來:“只是覺得好玩。”沈青娘提醒了她,中原的確物產豐饒,但是也有它沒有的東西。
她將腦筋動到了羊毛和犛牛毛身上,族裡的羊毛毯子就很漂亮又輕薄,便於攜帶,還可以做斗篷。寨子裡還有犛牛,都散養在高海拔地區,聽說牧民們的黑帳篷都是用犛牛毛氈,犛牛絨比羊毛絨更柔軟保暖。羊絨和犛牛絨可以用來織毛衣嘛。
隨後的日子阿奴什麼也不管了,將族裡的事物託給舅舅伽爾,伽爾很驚愕。阿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