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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
張進用嘆口氣,旋即在側坐上坐下,道:“現如今是風雨飄搖啊,想當年,張公在京中觀政之時,老夫也在京中。那時候,你我也算有幾面之緣,只是不曾想,後來你我各自際遇不同,哎……”嘆口氣,張進用隨即道:“張公送來的書信,下官已經看過了,今日前來,就是想聽張公指教。”
張孚敬不久前。確實給了張進用一封信,也正是因為這封信,張進用才‘起死回生’,眼巴巴的跑了來。
張孚敬微笑:“楊廷和死了。張大人,只怕也要大禍將至吧,現在徐部堂沒有功夫收拾你。可是這並不代表,等到他站穩了腳跟。再將你和楊廷和的那些黨羽,剷除乾淨。老夫若是張大人。只怕就高興不起來,徐部堂做事,向來不留後手,張大人,小心哪。”
張進用臉色一變,他若是不擔心這個,那就真是沒心沒肺了,誰都知道,自己是完了,烏紗帽保得住保不住無所謂,最重要的是身家性命保得住保不住還是兩說。
張進用冷冷看張孚敬:“怎麼,張公是來取笑下官的嗎?”
張孚敬笑了笑:“若是要取笑你,就不會將你請到這裡來,況且落水狗,草莽痛打還有些意思,可是以老夫今時今日,會做這等自降身價的事?”
張進用默然。
張孚敬繼續道:“老夫讓你來,是想救你一命,不過想要活,還得自救,一切都看你自己了。”
張進用突然覺得,這個看上去一眼就容易被人看穿的新任內閣大臣,竟是越來越讓人猜不透了,他到底賣什麼關子,又到底想要做什麼?
張孚敬平淡如水的道:“我這裡,有一封奏疏,張大人若是想活,就抄錄一封,明日遞來內閣吧。”說話的功夫,一封奏疏從張孚敬的袖中抽了出來,旋即,直接拋到了張進用的手上。
張進用很是狐疑,接過之後,連忙開啟,只看了一眼,頓時面如土色。
奏疏的內容很簡單,就是說天子年幼,不能署理政務,宜請賢明代政,郡王徐謙,為人勤懇,忠心耿耿,可以代政,宜召喚入宮,假天子而號天下,加封徐謙為攝政王,總攬天下軍政。
這封奏疏簡直可以用粗淺來形容,不過裡頭說的事,卻是非同小可,原本這個攝政王的位置,本是益王殿下的,可是如今,卻是要讓張進用去給徐謙抬轎子。張進用甚至開始懷疑,這壓根就是徐謙指使張孚敬交代自己這樣做,以此來滿足自己的野心。
難怪這張孚敬口稱能救自己一命,原來,他想自己給姓徐的提鞋倒也無妨,因為他確實想活,誰都有求生的**,張進用並不蠢。
只是如此,就難免被人唾棄了,張進用心裡亂成一團,而在這時候,他突然抬眸,看了一眼張孚敬,隨即又低下頭去看這份奏疏。
不對……事情不該是這樣。
張進用發現了問題,發現在這個所謂奏疏背後的一個重大問題。
徐謙整死益王的藉口是什麼?正是宗室不能攝政,無論徐謙本意是什麼,可是至少,他高舉的大旗就是如此,就好像文皇帝要造反,可是舉得旗幟卻是靖難一般,這是他們的牌坊,是他們的遮羞布。可是現在,徐部堂這麼快就急不可耐的要取而代之,自己來做這攝政王,這可能嗎?
不可能!
張進用幾乎可以確認,因為這是很愚蠢的行為,怎麼愚蠢呢。因為天下雖然穩住了京師,暫時控制住了京營,可是並不代表,徐謙的日子好過,現在的徐謙,就如坐在一堆乾柴上,三大營內部,依然有人對他滋生不滿。天下的清議,雖然被一些報紙混淆了是非,可是大多數人卻對徐謙這樣的行為帶著憤怒,只是敢怒不敢言。邊鎮的巡撫,依舊也在觀望,其他各省的地方官員,大多數對徐謙也不認可。
在這種情況之下,徐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