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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龍飛走到牢房末端,只見走道兩邊有四個洞窟,洞窟入口大門都是碗口大小的鐵柱子做成的,而困在裡邊的犯人都無一例外被床匣機關鎖上。牢房的男女牢犯總共有十多個,他們都被這鋼鐵刑具固死在牢房之中,動彈不得,除非摩尼教願意放掉他們,否則神仙也救不了他們。
當朱龍飛潛進牢房打量這些牢犯的時候,這些可憐蟲大多數人都已經安靜下來,只有一個年輕人還在哭喊:“冤枉啊!先知他知道,那叛徒並不是我………”
朱龍飛藉著微弱的火光,看見第一座洞窟前頭草垛上躺著一箇中年人,那人顯然是剛剛用過大刑,還沒運動床匣鎖上,只是丟到草垛中讓他苟延殘喘。朱龍飛認得這個中年人,他就的摩尼教泰山金湯堂的舵主劉易安,這個人在官兵和三教四幫攻打摩尼教泰山金湯堂時出力甚大,是個有功勞的人,怎麼淪落成囚犯,還被打得遍體鱗傷,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朱龍飛也不能按著路分尋思,感到驚詫莫名。
“嗚…嗚…嗚…先知曉得…叛徒並不是我!”那個飽受委屈年輕人繼續在黑暗的牢房中哭哭啼啼,唸唸有詞。
難道摩尼教正在追究出賣泰山金湯堂的叛徒?而這些牢犯便是他們心中認定的叛徒嗎?
劉易安感到有人靠近他,慢慢張開眼睛,他看到來人是朱龍飛後,除了驚異,還有激動,象一個在黑暗中摸索走路的人看見一點火光。他馬上掙扎起來,爬到牢門下對朱龍飛伸出他那條血肉模糊的右臂。
朱龍飛以為劉易安是向他求救,於是蹲下身子,看看劉易安要說什麼!他也不能確信自己有能力救這些人出獄,這是摩尼教的內部事情,他不見得有權力干涉。
不料劉易安倒沒有要朱龍飛救命的意思,卻是說:“求你,替我們做一件事,找出這該死的告密者,只要證明我們是清白的,我們就算死也毫無怨言。”
………【(四)怎麼回事】………
劉易安三分似人,七分象鬼。頭髮被扯得七零八落,眼睛腫得幾乎張不開,鼻子歪了半邊,牙齒被打掉一半以上,身上可以說給皮鞭棍棒摧殘得千瘡百孔,完全是體無完膚。如其說他是一個人,不如說他象個垂死待葬的還餘一口氣的殭屍。
朱龍飛看到眼前這個傷痕累累的可憐蟲,心中除了驚詫不解的迷惑之外,還有無可奈何的苦笑。是一種什麼樣的信仰和力量,支援這個被所謂自己人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傢伙還如此對摩尼教死心塌地?
劉易安為什麼不向朱龍飛求救,不請求朱龍飛救他出牢籠,而只是請朱龍飛給他找出摩尼教的叛徒呢?摩尼教這樣對付他,他何必還替摩尼教操這份心?況人家未必領你的情,接受你的好意。
在許多人眼中,名譽好象比生命更重要。例如女人被強姦失節了,如果不上吊投水,自殺幾次,就不算是好女人。其實一個人沒有命了,名譽依附什麼存在,依附墳墓石碑嗎?要這種虛名有什麼用呢。
“你怎麼給人整得這麼慘?”朱龍飛明知故問,因為不願意相信眼晴看到的殘酷事實,希望透過諮詢核實結果,但願事情不是他想象那麼壞。
劉易安長嘆一聲,臉上表情十分複雜,有慚愧、鬱悶、懊悔、痛苦和憤怒,滿腹牢騷,委屈地說:“教主懷疑泰山金湯堂隱藏官府內奸,因此對泰山金湯堂進行大清洗,我們這十個人被懷疑是叛徒,遭到嚴刑拷打。”
“哦!”朱龍飛點點頭,好象明白什麼道理似的。“你被他們認為是叛徒,肯定有什麼把柄落在他們手上,是嗎?”
“嗯,是。”劉易安垂頭喪氣地承認了,“我不該貪財──但我不是叛徒,我沒有出賣摩尼教啊!”
“貪財?”
人類有那個不貪財呢?不貪婪的人只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