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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這一回,我是一頭純正十八K金大公牛。
體重七百斤,市價八萬八。
老張頭:嘛玩意兒?你可拉倒吧,真有人出八萬八,信不信我老早就把你賣了?個糟心玩意兒,也不拉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
【對了,醫生啊,我家這公牛是不是年紀小了點,我上個月配種了好幾次,它都不咋配合,是不是有啥毛病?難不成也跟大老爺們兒似的,得給小母牛套幾雙黑絲襪?!】
老張頭媳婦也姓張,臉色有點蠟黃蠟黃地,聲音倒是很爽朗。
年輕獸醫臉上迅速泛了紅,他才畢業一年多,經手的也多是簡單的病症,像是配種這樣高難度的活計師父還沒讓他獨立接過。
【黑絲倒是用不著……咳咳,嬸兒,我還沒女朋友呢……】
小母牛【哞哞】著躲閃,含情脈脈的眼睛死死盯著我,似乎有求助的意思。
【哞——】
我跨步上前,拿我的大腦袋把獸醫頂開。
【哞——】
牛牛也有大男子主義,這我媳婦,好著呢,你別碰它!
老張頭舉起蒲扇般的大巴掌,啪啪就開揍,我也沒躲開,皮糙肉厚,誒,不疼!
【沒事,叔,這大牛懂事呢,沒把我怎麼樣,倒是這小母牛肺上有雜音,是不是感冒了?】
他說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母牛菊花裡捅進去一根尾端掛了細繩子的體溫計。
老張媳婦一聽急了,人感冒都遭罪又費錢,更何況牛,掛一針少不得四五百啊。
【來來,我聽聽看!】
獸醫把聽診器遞過去,老張媳婦學著他的樣子把聽筒塞耳朵裡,還真是,遠了沒察覺,湊近了果然有點喘。
【唉喲,這可咋整?揣上崽子沒?】
老張媳婦拍大腿,心疼牛,也心疼即將掏出去的錢。
【沒有崽子,沒懷孕。】
獸醫很肯定,他圍著小母牛子宮位置聽得很仔細,畢竟一旦懷孕,肺炎用藥方面就得斟酌再斟酌。
沒懷,有更粗暴簡單的配藥法子,也能給養殖戶省些錢。
體溫計拿出來,獸醫順手在牛屁股上擦乾淨。
對著光一看,39.2。
【得,確實是肺炎,發燒了……】
老張夫婦倆一聽沒懷,雖然有心理準備,心裡仍是有些失望,眼睛跟著獸醫的手,又落到另一頭安安靜靜的小母牛身上。
【哞——】
我親暱蹭了蹭不幸得了肺炎的小“媳婦”,沒敢湊近她閃閃發亮的口鼻,怕傳染。
【哞~】
另一邊,被三人圍著的小母牛吃醋了,不滿地跺跺腳,揚起一陣灰塵,嗆得幾人直咳嗽。
獸醫輕輕拍了拍母牛的脖子,【這個也沒懷,健康著呢,你們最好能把病牛跟它隔開。】
【好好好,應該的,應該的。】
老張頭失望的表情蓋也蓋不住,老張媳婦應的聲。
獸醫讓她去燒熱水,天涼了,輸液的藥水得熱一熱。
【哞——】
母牛害怕,直往我懷裡鑽。
【哞——】
我也害怕啊,針那麼老長。
勾起我前前前前世桑心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