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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通電話。
許呦把房間門鎖好,光速躺到床上去,同周祁說話。
&ldo;明天星期六了。&rdo;她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周祁站在窗戶邊,有一扇窗戶是開著的,熱風從外面灌進來,撲到他的臉上、身上,是滾燙的。他輕聲問:&ldo;明天不用上課了?&rdo;
&ldo;嗯,你呢?要上班麼?&rdo;
周祁看著外頭,說:&ldo;明天不上,休息一天。&rdo;
聞言,許呦雀躍起來,音調也隨之拔高了兩個度,&ldo;真的麼?&rdo;
他忍俊不禁,&ldo;怎麼了?&rdo;
許呦在床上翻滾了一圈,問他:&ldo;那我明天,可以過去找你麼?&rdo;
&ldo;來我家?&rdo;
&ldo;對啊,&rdo;她小聲詢問,&ldo;可以麼?&rdo;
周祁把那扇窗戶關上,透明玻璃上虛虛的印著他的臉,窗外是萬家燈火,夜色瀰漫,&ldo;你確定?&rdo;他把窗簾拉上,轉身去廚房裡倒了杯水喝。
許呦&ldo;嗯&rdo;了一聲。
&ldo;你來我家,不會害怕麼?&rdo;說完,他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ldo;有什麼好怕的?我又不是第一次去你家。&rdo;她的說話語氣和臉上表情,全然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周祁放下杯子,調侃了她一聲:&ldo;真不怕?&rdo;
她的語氣十分堅定,&ldo;不怕!&rdo;
&ldo;不怕你就來。&rdo;
&ldo;來就來,誰怕誰啊!不來,我就是孫子!&rdo;
那頭起初是安靜,幾秒後,有爽朗的笑聲。
是周祁在笑,他是真的在笑,全身都在笑,控制不住的那種。笑聲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傳到了許呦耳朵裡,她輕哼了一聲:&ldo;你笑什麼?小心喝水被嗆到!&rdo;
他還是在笑,沒停下來。
&ldo;你還笑?&rdo;
周祁笑聲比起原先要弱了許多,但還是笑著。
許呦佯怒,&ldo;你還笑!你再笑的話,我可就要掛電話了!&rdo;
&ldo;好好,我不笑了,&rdo;他終於不笑了,可嘴角依舊往上揚著,&ldo;你別掛電話。&rdo;
她很快心軟下來,但還是說:&ldo;你別笑了啊。&rdo;
&ldo;嗯,不笑了,不笑了。&rdo;周祁應著,隨後從廚房裡出來,將客廳裡的燈摁滅了,黑暗一下子襲來。手機抵在耳邊,許呦輕微的呼吸聲和細細的說話聲,悉數落入他耳朵裡。
就像一道曙光長驅直入,穿破了黑暗。
早上九點整,許呦敲門,周祁出來給她開的門。
&ldo;怎麼過來沒給我打電話?&rdo;他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臉上還清楚的印有涼蓆的痕跡,身上的衣服都是皺巴巴的。顯然,他是剛從床上下來,處於還沒睡醒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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