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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榮璋領回了安瀾殿,陳妃因為御前無狀,無憑無據詆譭我,被罰躺在自己的宮裡不許出來,為什麼是躺?因為她也開始長痘痘,高熱不止,只能躺在床上“哎呦”。
一時,又有御醫局的人來報,蘊儀公主痘疹已透出,痘相極好,連燒也退了,現下用過藥,睡得安穩。皇后娘娘知皇上懸心,必不能入睡,所以著人連夜送了信來。
皇上聽說,長長鬆了口氣,復坐在榻上看起書來。
安瀾殿裡先前的床幔被褥並我和皇上的寢衣,早已拿去藥湯煮沸晾曬,此時我換了件雅素的松香緞子寢衣,圍著被子坐在床上,看著肖榮璋。
“折騰了一天一夜,不困嗎?早些睡吧。”他自己倒是看起來不太累,果然是日理萬機練就的銅鐵人一枚。
“你不懷疑我嗎?”我知道他不懷疑,但是我好奇。
榮璋沒抬頭:“不。”
“為什麼?”我散開被子想跳下床湊到他面前問問,又覺得特殊時期,時疫氾濫,還是離得遠一些好。
“不要聒噪,朕在想事情。”榮璋還是沒有抬頭。
我嚼了嚼空氣——這麼不耐煩!
“那皇上幫我解個疑惑唄……”我眯著修長的眉眼,想從榮璋的臉上窺探到一些細微的表情,“青黛、玄參、水牛角是怎麼回事?柳大人說得這麼肯定,我定是用過這些東西。”
皇帝沒有說話。
從昨天一早我出了國公府的門,就沒吃過東西也沒喝過水了,為的是按例新嫁之人一路上之上腳不沾地,不能停留廁軒之故。所以我吃的第一口東西便是一進宮門太后娘娘賞的燕窩……第二樣是榮璋給灌進嘴裡的水,接下來是皇后親制的玫瑰酥,總而言之,這兩日吃下的東西,都是一個來源——宮裡!
你不疑我,當我也不疑你嗎?!
我心中想著,但是這話我不能說破,我深知榮璋的脾性,玩笑的話私下裡我與他怎麼說都不會被責怪,左右從來都是沒大沒小的,但正經事他若是想告訴我自然會說,若是不想告訴我,我問多了也是沒用。
就像現在,對於宮中時疫,尤其是我抱來的那隻繡枕,我想他已經在思考原委,或者已經在查了。榮璋的聰慧敏銳高於常人太多,當年先皇的一眾皇子皆是俊秀多才之輩,可就是在這一群人中,你也會一眼就瞧見肖榮璋!而且無論是在教院裡還是演武場上,若他不有意謙讓,其他的人巔峰即“榜眼”罷了。
“微微……”露重更深,屬於大周賢妃的安瀾殿中,我沉坐良久,終是被放下書的榮璋輕聲喚道。
“嗯。”我點頭,等他說下去。
榮璋嘆了口氣,聲調鬱沉:“朕之前懇求過母后,求她不要讓你進宮。”
我點頭,示意我相信他說的。
“以你的家世品性,還有這麼可愛的模樣,找個鐘鳴鼎食之家嫁了,順遂一生必是當然。”榮璋走過來,笑著捏了捏我的臉,“可母后說,若是朕不願意,她就要為我普天大選,衝百人之數入後宮。朕……朕不忍心。”
其實我早就聽母親說過,太后娘娘為著皇帝登基以後始終不肯選秀充實後宮大為憂愁,又不願意和皇帝為此鬧僵,不得已才經常在大臣家走動,為的就是選看適齡的閨秀們,為皇帝張羅新妃,不想忙了半日,選定的女孩皇上依舊一個不看,一個不納。
登基近五年,後宮除了當年先帝在位時強指給他的王妃,也就是長得與泉姐姐最為連相的妹妹杭澤靈以外,就只有這幾年榮璋南征北戰征服的各屬國送來的和親女子而已。
榮璋年輕,其實後宮人少一些也屬正常,登基之初,取消第一次的後宮選秀也算彰顯節儉,顧念舊人的老例,但是……有一件事情是太后娘娘無法接受的,那就是如今榮璋已經二十有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