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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小公子自小也是奴婢洗澡擦身，並無忌諱，可是……可是……這樣時常讓公主露出腹背，平白無故便在公主身上摩挲取笑，奴婢覺得不妥。莫說是女孩兒家，便是咱們的小公子，我也是不許他這樣的。娘娘有所不知，在我們這行當裡，有一類乳母被稱為‘灰手’，就算面上瞧著再整齊的人，多有大家子是不用的。”劉五嫂說著跪了下來，“奴婢知道，這樣的話說出來怕是極招禍的，也不敢一定說這位乳母便是‘灰手’，只是今日不止一次見著她如此，且這楊姑姑見了我便十分不好意思，忙裝著給公主整理衣裳。奴婢越發留心，愈覺得不妥。”
“五嫂可知道，這於孩童有什麼不妥之處？”我沒當過娘，雖聽來覺得膩煩，但是要讓我說有什麼不妥，我還真說不出來。
五嫂點頭：“其實奴婢也是聽來的，還不曾見過，料想這樣的事咱們從外邊也是看不出的，只是聽老乳孃們閒話說，經過這樣乳母手帶大的孩童多有袒露癖好，且脾氣急躁易怒，其他的……其他的奴婢也說不好。”
“本宮知道了，你且將這事放在心裡不許對一人講，公主乳母自是經過嚴格挑選的，定不是你說的這樣，不過就是親密些，你也不要多想。”我笑著心中過念，“今日不早了，你便回去吧。”
五嫂子人機敏，忙連連應是，回身去了。
這邊我爹已向榮璋辭行，娘領著牙牙和澤姐姐說話。
“來，姑母抱。”我接過牙牙，親了一下他的小臉。
“臣告退。”爹拱手道。
“娘啊，我不捨得牙牙呢，想留他在宮裡陪我幾日好不好？”我笑道。
“小孩子淘氣，留在宮中要煩娘娘照管，多有不便……”
“娘就是不捨得，我偏不，我還不捨得呢，就要留幾日。”我撒起嬌來那就是無敵了，無敵讓人吃不消。
“盈盈也不想牙牙哥哥走。”蘊儀跑來拉著我的袖子。
我衝著她比了一個耶！
牙牙留下，貼身伺候的人自然也要留下，娘剛想說話。
“伺候的人就不必了，有我呢，這麼多人留在宮中還要報備，繁瑣得很，只把牙牙交給我，放心吧。”我瞧了小舟一眼。
小舟機靈得很，忙把孩子接過去：“老爺、夫人放心，有奴婢四個人在呢，我們就算不伺候娘娘也瞧顧著小少爺的。”
誰也拗不過我，加上牙牙樂意，盈盈也高興，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帶著牙牙回曉月軒，我抬頭瞧今晚的夜色……一片小小的雲彩邊上，月牙兒明亮，宛若銀刀。
牙牙這傢伙從小和我待得習慣，到了宮裡也不認生，我坐在床上睡眼惺忪地看著他有模有樣在地上打了一套拳，拳沒打完，我已經睡著了。
迷迷糊糊聽見牙牙在我耳邊嘆氣：“哎，姑姑這麼大的人了，還是讓人操心。”
笑著不睜眼，感覺肉乎乎的傢伙爬進被子裡自己睡了，我也安然睡去。
夜色晶亮，一夜無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