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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泉靈眼中皆是懇求。
我點了點頭:“你說。”
聽得我並沒有馬上拒絕,杭泉靈的眼光激動地四下尋找,不知道在找些什麼,還是找誰:“沛兒,沛兒你在哪兒?”
半晌,一顆小小的腦袋在禪房的簾子後面小心翼翼地露了出來,一雙特別像杭泉靈的大眼睛警惕地打量著我和周圍的一切。
想是之前被囑咐了多次,孩子聽到母親召喚,拘謹又有些害怕地走了過來,小小的身軀尚不穩當,話也說得稚氣奶聲,可是他已知道規規矩矩地跪下向我行禮:“沛兒拜見貴妃娘娘。”
“起來。”我俯下身,拉起孩子。
好像完成了母親交給的千難萬難的任務,小傢伙費力地爬上床榻,鑽進了母親的懷裡,小小的身軀抖得像個受了驚嚇的小鼠。
“貴妃娘娘,這是……這是罪婦的孩子,娘娘看看,娘娘看看他,他還這麼小,還什麼都不懂,娘娘能不能高抬貴手,在我……給他,給他一條生路。”不知道是因為傷痛還是心痛,杭泉靈的眼角一滴淚痕衝過,落在飽滿的唇邊,掛上了霜冷的顏色。
說實話,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若這是一個尋常人家的孩子,我自然敢應承,可這……是施仁策的孩子,是大秦的皇子。
按律,他確實不能“留下”。
“娘娘,娘娘,罪婦求您,求您了。”想從床上掙扎起來給我磕頭,稍稍一動,血流頓時如注,杭泉靈的臉色更加慘白。
“娘,娘……娘你怎麼了?娘好疼,沛兒給娘吹吹。”小小的手臂抱住杭泉靈的身體,沛兒哭著呼喚杭泉靈。
“娘娘,求求你,求求你了,除了你……已經沒有人可以救他了。這個孩子自出生便不得他父皇鍾愛,這許多年裡,有好些日子都是同我在金香露的釀酒房中度過的,熱得小臉都紅了,也不喊苦。累了,就纏著我讓我給他講長安的事情,他好喜歡長安,總是鬧著……鬧著要我帶他回來,看小姨,看外公外婆,吃糖葫蘆……”杭泉靈的臉色已變成了金紙的明黃,潮紅的暈跡越來越重,氣息卻越來越微弱。
便是心生荊棘,亦難免感傷,我勉強點頭:“姐姐等等,皇上就在外面,我去請他進來,你同他說,皇上最是心軟的人,他會同意的。”
我欲起身,卻被杭泉靈拉住,轉頭看時,她已緩緩閉上了眼睛:“不了……不見了,不見了……”寂寥若山風,杭泉靈的聲音變得縹緲,漸要不聞。
推門而入,榮璋高挑冷削若寒山的身姿站在門前,眼中已似火灼,又似冰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