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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美麗終於看明白,看守所裡遠不是陳一誠說的那樣,一切都是按著規矩來。不過這事也不能怪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再說,他是法官,管不到這裡,具體情況不瞭解也是正常的。
蔡美麗在會館工作那麼久,看多了爾虞我詐的商戰,也見慣了坑蒙拐騙的江湖,她很快就參悟透了這裡面的內在邏輯。
剛才她問過那三個和她們一起打地鋪的女子。她們都是從鄉下來城裡打工的,結果被人騙進倒賣信用卡的非法組織,非法組織被警方破獲之後,老大們都跑了,只剩下她們這些小馬崽們頂包。她們三個其中一個女子從進來之後就哭個不停,但是哭有什麼用。沒了老大,她們就是主犯。
大通鋪上那些人圍成一大圈,吃喝正在興頭上,幾乎是忽略她們幾個的存在。蔡美麗數了一下,加上那個孔三小姐,一共是十個人。看來這個魏淑芬也不是個白痴,知道團結大多數,看人下菜碟。且不說別的,那些人中除了孔三小姐之外,都是老江湖,見過世面的。只有這個孔三小姐,妥妥一個傻白甜。
這些人把孔三小姐圍在正中間,甜言蜜語,溜鬚拍馬。不用說是一個二十三四,涉世不深的富家女。就是一個江湖老炮也會讓她們給捧得雲山霧罩,不知道自己是誰。
這種情景如同一群狼狗圍著主人搖尾乞憐,其實好多人不知道的是;這些狼狗並不是不敢咬它的主人,而是出於畏懼和對食物的依賴。一旦讓它們抓到機會,就會把你吃得渣都不剩。這就是人們常說的那種狗臉無情。
在監號裡面,孔三小姐站在食物鏈的最頂端是不爭的事實,這倒不是因為她有多厲害,是因為孔家是海城市最大的地產商,黑白兩道通吃。這些人惹不起。
如果沒有孔三小姐,魏淑芬她們這些人頂多能在監號裡偷著吸菸,吃點小零食什麼的,想要吃到這麼好的宴席,那就是白日做夢。
俗話說;規矩是給低層人制定的,越往高層,束縛就越少。到了他們孔家在海城的這個地位,不用說看守所裡這點小事。就是頭天晚上做了一個夢,第二天都可能把它變成現實。
她們這些人中,包括孔三小姐在內,人手一支菸。煙霧在屋子裡飄散開來,蔡美麗聞出來,這個牌子的香菸雖說不是自己常抽的那個牌子,卻是那個頂級大牌。一包煙就是一個普通人兩天的收入。
蔡美麗嚥了一下口水。煙癮上來比飢餓還要讓人難以承受。她想到剛進來那會,那些警察沒收自己什麼都無所謂的,就是不該把那盒煙給沒收了。
她問溫雨晴說:“你有煙沒有?”
溫雨晴搖搖頭說:“我不會吸菸。”
蔡美麗看看旁邊三個女子,她們都都鄉下妹子,到了這裡連大氣都不敢出,哪敢吸菸呢。
溫雨晴湊到蔡美麗耳邊,小聲說道:“姐,你不知道,錢在這裡不頂用。煙可是硬通貨。如果要是有香菸,你想換什麼都成。”
溫雨晴越是這樣說,蔡美麗覺得自己越難受。在外面的時候煙癮也沒這麼大呀?怎麼進到裡面反而成煙鬼了。
蔡美麗從地鋪上站起來。溫雨晴說:“姐,你要去哪兒?”
“我去借支菸。”
溫雨晴的臉頓時嚇得蒼白,拉住她說:“姐,你別惹事,她們下手可黑的很。”
其實溫雨晴不知道,蔡美麗想去借煙只是一個藉口,她現在比吸菸更難以控制的情緒,就是想好好打一架。
這種情緒在她身上好多年都沒出現過了。就像上次在城區裡飛車,如果沒有誘因,它也不會冒出來。
不經常打架的人永遠都體會不到打架的樂趣。就像是有人喜歡開車,兩天不摸方向盤手就癢癢。打架也是如此,如果眼前放著一件只能用拳頭解決的事,而不去出手,那會鬱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