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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日結束,我又回公司上班去了。 離春節越來越近了,這座城市的年味也越來越足,大小路邊的行道樹上都掛著成串的紅色宮燈,我放假那天是大年二十九,還很應景地下了場大雪。
我的老闆在這一年的最後一天終於做了個人,看著窗外肆虐紛揚的雪片,準我們提前一小時下班回家。 可雪太大了,我忘了帶傘。聽著外邊馬路上此起彼伏的鳴笛,天氣惡劣的年二十九,交通早癱瘓了,大概也打不到車。
我裹緊了外套下樓,已經打算頂著風雪走七百米去公交車站。 臨出門,我對著大廳的落地玻璃戴帽子,雙手揪著帽邊抬起頭時,猛然間,我望見馬路對面那個沉默而熟悉的人影。
其實我也是有些不確定的,隔得太遠我看不清,再者他也沒有出現在這裡的理由。 可他確實就在我的注視之下,撐著傘慢慢從馬路對面走過來了,臨到跟前我仰起臉看他,趙知硯穿得不算太厚,鼻尖凍得發紅,一呼一吸間漫起白茫茫的霧氣。
「你怎麼在這兒?」 他說:「順路。」 我笑了:「你去哪了就順路?」 他略微頓了頓,說:「去了趟碧秀園。」
我盯著他看了好一會:「那你怎麼知道我沒帶傘?」 「因為……」他瞥一眼手裡的傘柄,神色平靜,「咱們家就只有你這一把傘。」 「……」
我跟這個沒傘的窮人一起朝車站慢慢走去,我被那飄搖的大雪困在了他身旁,我跟他捱得很近,他的左臂輕擦著我的肩。 趙知硯捏著傘柄一路沒說話,他把傘舉得很穩,只是指節有些發白,也不知道是凍得,還是因為用力太久。
上了車,他收起傘,拂一拂右肩的雪。我望著他的右手,才剛拆了紗布沒幾天,看得見剛癒合的新鮮疤痕:「你的傷都好了嗎?」 「差不多了,」他說,「只剩肩和背上那兩道,還得過陣子再拆線。」 我點點頭,他想起什麼,又說:「對了,明天晚上我要值班。」
我靜了片刻。 然後毫不留情地爆笑出聲:「真的嗎?明天是除夕啊……你這麼慘嗎?」
不過想想也是,他們胸外這陣子本來就忙得什麼似的,好不容易過年了,誰能願意再值大年夜的班。 那麼最佳人選自然就是這位在家閒了小半個月的了——
我捂著肚子直笑,趙知硯則面無表情地看著我笑。等我笑夠了,他說:「我還沒說完。」 「還有什麼?」 「我想說,」他看向前面,車窗外的燈火斑斑駁駁地映進來,他的側臉浸在錯落的陰影裡,「明天晚上,你來醫院陪我吧。」
第18章 c17
「來醫院陪我吧。」
明明他是在麻煩別人,他語氣倒是理所應當的。神色也淡淡的,好像並沒覺得哪裡不妥。 我「啊?」了一聲,覺得好笑:「讓我大年三十陪你值夜?憑什麼啊。」
他沒說話,我忽然很煩躁,繼續說:「你自己不能值班嗎,為什麼非要我陪?我今天剛放假,我不累嗎,我沒有自己的事情嗎?趙知硯,我好像沒這義務吧。」
我機關槍似地掃射他一頓,趙知硯只是默默承受著不做聲。 而說完最末一句,我也猛地愣住,我意識到自己突然失控的情緒,其實他全程都是平靜的,也並沒有真的強迫我去怎樣,反倒是我自己聲音越來越大,說著說著還炸毛了。
戛然而止的瞬間,空氣靜得很詭異。 我不想理他,扭頭看向窗外,琢磨自己忍不住發火的原因,究竟是因為趙知硯試圖支配我的時間所以讓我反感,還是單純因為我累了想休息,不願浪費精力去熬一個無關緊要的夜。
好像都有些,又好像都不太是。我找不到清晰的緣由,鬱悶得有些心煩,趙知硯輕聲道:「你別多想。我只是擔心你一個人在家會害怕。」
我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