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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馬會結束後禮部宴請群臣,喬景跟著姐姐一起在別廳與些夫人小姐們交際,見那蔣小姐板著張臉獨坐一旁,就起了與她結交之心。
「蔣姑娘。」她走到蔣姑娘身邊,輕輕柔柔地喚了她一聲。
那蔣姑娘聽到她在叫她,卻是沒有起身,只是偏過頭冷冷瞧著她,絲毫沒有要回應她的友好的打算。
喬景心裡有點發怵,便朝她淺淺笑了笑。
「你笑什麼?」蔣姑娘一揚下巴,硬生生地反問她,眸光裡儘是譏誚。
喬景一是沒見過這般沒有禮數的人,二是沒被人這樣弄得下不來臺,她那時年紀小,有些害怕蔣姑娘冷硬的態度,就溫馴地垂下眼眸,抿著嘴不說話了。
蔣姑娘打量著她的眸光一閃,施施然站起了身。
「哼,廢物。」
喬景心裡重重一跳,不可置信地抬眸望向蔣姑娘,臉頰和耳朵一下燒得又紅又熱。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她絲毫不能理解蔣小姐對她的惡意。
蔣姑娘傲慢移開看著她的目光,逕自從她身邊走過,離開了別廳。
直到如今,喬景都清楚記得被蔣姑娘罵廢物時那又難過又羞愧的心情。
齊朝重文輕武,朝野內外盛行孱弱矯飾之風,辛九山不喜這種風氣,是以一直在書院裡安排有騎射的課程。
喬家詩禮傳家,喬景對騎馬射箭一竅不通,怕到時上課惹人嘲笑,便私下求了裴舜欽教她。
當時她連馬背都上不去,裴舜欽教她教得吐血,不過好在衝著五十兩的學費的份上兒,最後他還是盡心盡力地教會了她。
喬景想起那時在練習得渾身都要散架後,和裴舜欽在馬場上緩緩按轡前行的場景,嘴角無聲地揚起了一個笑。
一樣是這種黑沉裡透出瑩藍的夜,一樣是這種被露水沁透了的青草味道。
她不知道蔣小姐看到她現在這副模樣,還會不會覺得她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
喬景一路疾馳,眼看著黑黢黢的天色一點點變淺,不知騎了多久,忽而感受到了前方傳來了隱約密集的馬蹄踐踏聲。
她心念一動,一夾馬肚,將馬兒又催快了些。
霧裡漸漸現出了黑壓壓的一群人影,她料想這些十有八九是岑寂帶來的援軍,稍稍放下了懸著的心。
「喬景?!」
她不想岑寂反倒先認出了她。
岑寂策馬趕上前來,喬景勒馬停步,一邊牽扯著韁繩讓馬兒在原地踱步,一邊思路清晰地向岑寂道:「陸可明和裴舜欽現下都被困在縣令府,你得分給我點人把他們救出來。」
岑寂這幾日幾乎沒什麼機會閤眼,瞧著便有幾分疲憊憔悴,他聽著喬景的話反應一瞬,皺起了眉頭。
「他們怎麼會落到縣令手裡?」
「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喬景抬手整理了下被露水打濕粘在頰上的散發,後知後覺地覺得累得有點兒直不起腰。
岑寂思忖一刻,對喬景道:「你無官家身份,恐怕壓不住縣令,我帶人和你一起去。」
岑寂此言在理,喬景一心想著快些趕回鎮上救人,點頭答應著即便將馬頭掉往了回鎮的方向。
等她和岑寂趕回鎮上時天光已然大亮,岑寂手握衛軍虎牌一路暢通無阻,他們從北城門入城,長驅直入地趕去位於城南的縣令府,
一切順利,喬景剛鬆了口氣,不想隔著兩條街就見到了縣令府那邊燃起了沖天的火光。
「怎麼回事!」
喬景呼吸一滯,清秀的臉一下變得煞白。
岑寂亦是變了臉色。
為什麼縣令府會出事?現在離巳時明明還有一段時間,他們不可能未卜先知那批兵武會被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