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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蹊歪著腦袋看了紀北臨一眼,紀北臨師從素有「仙琴」之稱的九音子,琴技能堪與紀北臨相比的這世間屈指數數也不多於五人,一個普通的琴師能讓他慕名而來,這話說出來恐怕連謝囂都不信。
紀北臨似對她的目光有所察覺,偏了偏下頷,長睫微垂著,看向她,眼中笑意帶暖。溫蹊有些僵硬地別過頭,隻手撐著臉裝作看琴師,臉上微微的燙意傳至掌心,她雖是下定決心不喜歡紀北臨,可是這麼好看的人對著她笑,試問有誰能不臉紅。
溫蹊閉了閉眼,溫蹊你爭點氣!
「紀大人的琴技世間尚無幾人能比,猶如高山流水,餘音裊裊,繞樑三日而不絕,動人心絃,令人如痴如醉,宛如天籟之音,讓人久不能忘啊。又豈是一個小小琴師所能比擬的,紀大人實在是抬舉他了。」
溫蹊又默默地轉回臉,謝國舅若是此時在場,一定會激動到老淚縱橫吧,不學無術的小兒子忽然蹦出來那麼多成語,簡直是祖宗顯了靈。
「謝公子謬讚。」紀北臨面無表情,「既然來了,自然是要聽一曲才不枉此遭,不知紀某可能有幸聽的一曲?」
琴師慌忙站起來對著紀北臨拱手施了一禮,「在大人面前獻醜了。」說罷重新坐回去,兀自鎮定地壓著琴絃,手心早已浸出了汗。他也不知為何,總覺得眼前的紀大人似乎對他懷有敵意,明明大家都是第一次見面。
琴絃一動,琴音流出。
世家大族的嫡子嫡女,琴棋書畫自然是必學的東西,溫蹊雖說對這些算不上太感興趣,卻也是略通音律的,故而不難聽出一首曲子了有好幾處錯了調。狐疑地看了一眼紀北臨,只見他似乎是專注地聽著曲子。真是奇了怪了,這琴師平日裡為這麼多貴人撫過琴,不至於因為見到一個鴻臚寺丞而緊張吧?
目光稍偏一些,溫蹊看見謝囂雙手捧著臉,雙眼不錯地看著紀北臨,一雙酒窩甜膩膩的,像極了上輩子溫蹊看到紀北臨的樣子。溫蹊驚恐,有點毛骨悚然,只能喝口茶壓壓驚。
邊上骨節分明的手復又替她重新斟了一杯,溫蹊的目光從茶杯裡浮沉舒展的茶葉移到那張白玉溫潤的臉上,不期然撞上他尚未來得及收回的目光,溫柔貪戀,轉瞬即逝,猶如水月鏡花。
溫蹊還以為自己眼花,再看向紀北臨,他依舊是平日裡見到的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一轉眼,突然看見謝囂欽羨的表情,大眼睛閃亮亮地盯著紀北臨斟的茶。溫蹊輕咳了一聲,以袖遮臉,啜了一口茶。
一曲畢,琴師戰戰兢兢地看著紀北臨,紀北臨並未理會他,側首偏向溫蹊,撥出的氣息帶著茶香沾濕的溫蹊的耳廓,「縣主覺得此曲如何?」
溫蹊渾身一顫,無措地抬頭看著紀北臨,卻見他眼底清明,不免覺得方才是自己多了心,其實紀北臨方才的動作是無心的吧。
「還,還好。」溫蹊扣著凳子往後挪了挪,垂下頭不敢看他。
「縣主,這哪裡好了?連拍子都亂了,就這樣的琴技還好意思拿出來混飯吃。」謝囂翻起白眼,寬袖被他舞地嘩嘩響,「滾滾滾,什麼貨色也配給爺彈曲兒。」
琴師自來了君山莊一直被各處貴人追捧,自矜高傲,哪裡受過這樣的侮辱,偏偏對方又是當今皇后的親侄子,一點惹不得,只能嚥了一肚子氣,連禮數都忘了,抱著琴面色鐵青地離開。
「害,自打聽過紀大人一曲後,再聽這樣的琴音都覺得是殺雞一般汙了我的耳朵。」謝囂託著下巴深情款款地看著紀北臨。
溫蹊看著謝囂痴迷的模樣有些好笑,紀北臨見她這樣笑,有些無奈地看著她。溫蹊難得見紀北臨有這樣的表情,越發忍俊不禁,捂著嘴不讓自己笑出聲,一雙杏眼卻彎的像天邊月,溢位清輝。
看溫蹊的模樣,大抵對這裡的琴師也沒什麼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