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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長河臉色鐵青，重複道：“你開個價！我想知道，那影片你從哪裡來的，裡面都有些什麼內容，還有誰手裡有？”
卞向陽見林長河眼睛裡透著寒光，要吃人似的。他恍然大悟，繼而為自己的做法後悔不已，心想這次玩笑可真是開大了。
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自己先前只是忍受不了林長河得意的樣子，簡單地想著“回敬”一下林長河，但沒有考慮到嚴重的後果，忽視了那張影片截圖的殺傷力。
誰願意在自己身上長期埋個雷呢？
不管換了誰，接到這樣的圖片，都一定會萬分忌憚，繼而想方設法，不惜一切代價想要銷燬乾淨。
萬幸，林長河來找自己，說明他還沒有動殺心。或者，他不確定殺了自己，能確保他一定安全。
卞向陽汗顏，沒想到無意之中闖了這麼大的禍，這可怎麼辦？
他腦袋飛速旋轉，終於心生一計，想拉個大人物來墊一下底，先把林長河忽悠過去：“如果我說是撿到的，你信嗎？”
“這事有點巧。”卞向陽繼續撒謊，想把這事圓過去，“上午正好撿到一個隨身碟，看到影片裡的人是你，一時興奮，衝動之下就截圖給你發過去了。我只是氣不過你昨晚發簡訊要挾我……”
“真的，有這麼巧的事？”林長河問，“你在哪裡撿到的？”
他特別擔心的是，這影片出自孔祥寬手裡。
卞向陽是孔祥寬手底下的人。如果孔祥寬手裡掌握了這些東西，又把這些東西給了手底下的人，那麼他一定是準備公開整自己了。
畢竟胳膊擰不過大腿，孔祥寬要是鐵了心弄自己，那自己肯定玩完。
就算自己拼了命掙扎，結局也頂多是魚死網破。何況，自己手裡並沒有孔祥寬什麼把柄！
但凡有一線生機，誰會想死？沒有！
“我，我在孔市長門口撿到的。”卞向陽早就等著林長河問自己在哪裡撿的，他故意支吾了一下，裝作緊張的樣子。
看到林長河難以置信的表情，他繼續說道：“我也沒想到會那麼巧，所以發現影片裡的人是你，我就給你發了截圖……”
“那隨身碟呢？”林長河問道，“你沒複製什麼的吧？”
這影片記錄的事情至少是半年前的。從邏輯上講，卞向陽以前並沒有刻意針對過自己，而半年前他還在區農業局工作，也不大可能跑到財稅小區來盯梢。
所以，對於卞向陽聲稱撿到了影片的事情，他認為還是有可能的。
“在這呢，”卞向陽趕緊從褲兜裡掏出來一個隨身碟。這是汪麗麗早上起床後，見他還睡得像死豬一樣，便專門拷給他的。
卞向陽把隨身碟遞給林長河，“我真是撿到的。而且今早比較忙，就在電腦上看了一眼，然後頭腦發熱，迅速截了個圖發給你。你要不信，現在還可以去我電腦上看一下。我保證什麼都沒有……”
“這，”林長河明顯對這個提議動心了，他認為看一眼或許更可靠。不過，他馬上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如果這隨身碟真是卞向陽撿到的，那說明它來自於其他人手裡，即使證明了卞向陽沒有複製，又有什麼意思呢？其他人，還不知道有多少複製！
卞向陽之所以那麼爽快就把這個隨身碟給了林長河，是因為他上午的確看完了汪麗麗給他的這段影片。
影片裡，除了林長河鬼鬼祟祟地，雙手提著名貴菸酒、胳膊裡夾著鼓囊囊的檔案袋，走在昏暗的燈光下，並沒有更多實質性的內容。甚至林長河出現的位置，都看不出來他打算去的是哪位領導家。
顯然，汪麗麗選擇擷取這段影片給卞向陽，是因為她暫時不想把江自豪給扯出來。她怕節外生枝，影響了自己對江自豪的掌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