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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成了一筆爛帳。
……
李萍從廚房裡端出那道蒜蓉蒸龍蝦,恰巧填滿了圓桌中心處的空缺,這才後退了兩步,開口:「我問過阿越了,他說已經在家吃過了,就不麻煩了,你們吃好喝好就行。」
話才到一半,鍾安妮的眼皮微動,抱著懷裡的小孩瞄了眼主位上的人的臉色,緘默不語。
她身邊的遲書柔過了年就七歲了,看媽媽不說話,也不敢動筷子,把手放在膝蓋上,在桌下不安地輕蹭。
餐廳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整整十多秒,才聽「啪」一聲脆響,遲運盛震怒地摔了手裡的筷子,臉色鐵青,木筷斷成兩截,滾落到地面上。
所有人都被這一聲嚇得一個激靈,遲書柔愣愣地睜大眼睛,兩個多月大的孩子也受了驚嚇,「呱」一聲大哭起來。
鍾安妮直到這會兒才敢出聲,「哦哦不哭不哭」地抱著孩子哄,李萍等了等,看他沒有下一步動作,便彎下腰去撿地上的筷子,轉頭又去廚房給他拿了副新的,放到筷架上。
就這樣,圍坐在圓桌旁的幾人聽遲書翰足足哭了三分多鐘,遲運盛才想到今天是過年,聽多了哭聲不吉利,壓下火氣,冷聲道:「開飯吧,阿姨把小寶抱到房間裡睡覺去。」
……
年夜飯就在這樣沉寂的氣氛中度過,鍾安妮手邊沒了孩子,只得轉頭一個勁給女兒夾菜,讓她多吃一點。
遲書柔從小就聽話,握著筷子一口接一口地吃飯,沒有發出大動靜,連飲料都數著數,一板一眼地喝。
直到聽媽媽問了她兩遍「吃飽了嗎」,她點點頭,便放下碗筷下桌回房間。
鍾安妮鬆了口氣,起身去酒櫃裡拿了瓶紅酒出來,開啟給他倒上,一邊放軟嗓音安慰:「你也別生氣,你那兒子什麼樣你還不知道麼,不來就算了,咱們一家人和和美美吃頓年夜飯就挺好的……」
遲運盛伸手握上高腳杯,轉頭看她一眼,開口:「我問你,我這些年有哪點對不起他?他要房子有房子要車子有車子,一天學不去上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學校裡那個黃校長看了八成都在心裡笑話呢,他還有哪裡不滿意?」
「你已經做得夠好了,是他不領情,讓江琴心給寵壞了……」鍾安妮說著,在他身邊坐下,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杯子裡的紅酒晃動著,遲運盛過了一會兒又道:「你說早知道這樣,我那個時候乾脆把他送去海寧外國語,申城那邊的惠立麻煩是麻煩點,想進也能進。」
「那哪兒行啊?」鍾安妮第一時間出聲反對,「要我說,還好你沒把他送去外地,就他現在這樣子,去了也不好好學,一年白白送出去幾十萬學費就算了,萬一再跟人打起來,那不是要命麼?」
說著又摟緊了他的手,舊事重提道:「你是太久沒見他了,不知道他現在到底什麼樣……就像上次,他對我動手也就算了,我畢竟是他後媽,就算肚子裡懷著小寶,也不會上法庭告他。可私立學校不一樣啊,萬一他在裡面打了哪個老總的兒子,賠錢不說,丟臉才是真的……現在把學籍掛在一職,在你眼皮子底下好歹還能規矩點。」
遲運盛聽著她的話,沉默片刻後喝了口紅酒,被她說服:「也是,放在身邊至少還有人看著他。」
鍾安妮的嘴角揚起,壓低杯子跟他輕碰了一下,又安慰:「所以啊,今天的事你也別擔心了,我看他就是個小孩子。你就把他卡凍著,憑他這樣大手大腳的花法,沒幾天就來找你了,到時候你再好好訓訓他。」
「嗯。」遲運盛又一點頭,心情總算暢快不少。
鍾安妮看他臉上的神色由陰轉晴,便鬆開他的手,道:「不知道兒子現在睡了沒,我進去看看。」
「好,沒睡就抱出來。」遲運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