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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九枝摸了摸紅繩，搖搖頭。
我又對他說了若溪的身世，還有後來的遭遇，也給他看了若溪留下的那個琵琶頭花。不知不覺，天色已大亮，我們便離了橋下，沿來路走回去。
這宣陽城沒什麼可待的了，臨走前，我先去找了秀元，給她一個交代。
但對於一字坊，我一句未提，只說仲春是騙了她，拿著她的錢跑了，他欠債眾多，怕一輩子也不會回來，她不要再等。
秀元自然又大哭一場，可我想，她慢慢還是會看開的。
我不敢說仲春已死，否則秀元只會記他記得更深，幫她淡忘掉，可能更妥吧。
此外還叮囑了些莫再輕信男人之類的話，不知她能聽進幾分，不過但凡她日後能有一絲防備心，也許餘生的命，就會比若溪好一些。
告別秀元，我和九枝出了城。
灰仙一言九鼎，就在城郊一片小林子裡等我。我謝過他，麻煩九枝幫我挖了一個墳，將靈真埋在了這裡。
這會子他應該已入了地府，他為蒼生而死，地府總會善待，說不定哪天再去地府走一遭，還能在陰曹司看見他當差呢。
做完這些，我帶著九枝繼續遠行。走出去不遠，九枝忽然問我：&ldo;娘子，去哪?&rdo;
&ldo;去平州找雲鳴山啊，&rdo;我指指我背上的桃木劍，&ldo;還得把這把劍，交給該給的人‐‐&rdo;
話沒說完我愣住了。&ldo;等等，九枝，你剛才說話了對不對?&rdo;
九枝靦腆地笑笑。
&ldo;你學會說話了?&rdo;我又驚又喜，看來我沒聽錯，他真的能發出聲音了。
&ldo;只有，一點。&rdo;九枝小聲說。
估計是在一字坊現真身那一下，讓他身體又發生了變化，雖然他還是不太習慣，聲音有些嘶啞，話說得也零碎。
&ldo;你再來一句。&rdo;我鼓動他。
九枝扭捏半天。&ldo;……娘子。&rdo;他說。
啊啊啊他可算是會說話了!
第7章 狐鬼(上)
一
&ldo;娘子，餓。&rdo;
&ldo;……這一路了，你能說點兒別的嗎?&rdo;
離開宣陽兩日，這兩日裡九枝天天就是這句話，跟魔障了一樣，再不然就是反覆唸叨&ldo;娘子&rdo;、&ldo;有靈&rdo;這兩個詞，好像生怕哪天就不會說了。
而且他飯量大增，不知是不是之前大鬧一字坊的時候，耗掉了過多氣力，跟個餓死鬼一樣，吃也吃不飽。
&ldo;娘子，餓。&rdo;九枝在我後面委委屈屈道。
&ldo;你今天已經吃了三頓了!&rdo;我回過頭喊。
九枝喪起臉，走得不情不願。&ldo;餓。&rdo;他又嘟囔了一句。
&ldo;你閉嘴!&rdo;我吼道，&ldo;我這兒已經沒有吃的了，我可是預備了兩個人五天的乾糧!你忍一忍吧!&rdo;
之前我還滿心盼著他會說話，現在才發現他還是不會說話更討人喜歡，一天到晚哼哼唧唧的，我都快瘋了。
好在沒走多久，前面終於看見城了。
過了宣陽便是思南，一座小城，再過了此地便該是平州府，在這裡歇歇腳，讓九枝飽餐幾頓，剛好合適。
但剛進了城門，一眼先看到烏泱泱一群人，聚在不遠處的一面牆邊，不知在看什麼。
我一下好奇起來，拉住外面一個老人問：&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