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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和安逸。
“你又沒帶傘?”邵士森平穩無波的聲音傳來,帶著並不明顯的責備,鬱宛西對這樣的小小責怨早已習以為常,隨意“嗯”了一聲,顧自走進浴室開啟水龍頭,熱水器從冷水轉換成熱水需要一段小小的過程,鬱宛西一件一件褪下所有的衣衫,平面鏡中呈現尚算完美曼妙的身體,然後在這表面的完美之下,內裡卻是看不見的殘缺。
水溫漸漸趨高,嫋嫋霧氣瀰漫這間寬大的浴室,鏡面也漸入朦朧,既然是看不見的內傷,那就永遠埋在心裡,直到腐爛。
鬱宛西從浴室出來,走進房間,邵士森已經半躺在床上,專注地看一份報紙,見鬱宛西進來,並未從那些鉛字中移開一下目光。
鬱宛西也習慣這樣的平靜,顧自走過去,拉開被床,半躺下去,也拿了本雜誌,隨意翻了幾頁,覺得無趣,又扔到一邊,躺睡下去。
邵士森斜眼看了看她,也放下手中的報紙,關上燈,睡下去,房間裡很靜。鬱宛西聽著屋外的雨聲,細數自己並不規則的心跳聲。
“明天我們先去接陽陽,再去看宛琪。”邵士森的聲音在寂靜壓抑的空氣裡破碎地溢淌出來,粘稠的液體也終於將她蠢蠢欲動的羽翼輕而易舉地黏貼住,控制住,差一點,她又忘了自己的身份,一輩子的罪人,不過是贖罪之身,就應該一輩子都鞠躬盡瘁,無怨無悔。
鬱宛西如夢囈般輕輕“嗯”了一聲。
“你那花店不喜歡,就別開了。”邵士森嘆了一口氣,低沉著聲音說道。
“沒有不喜歡。”開花店一直以來是宛琪的心願,從小,宛琪總喜歡採集很多不知名的野花,但總會給他們取非常好聽的花名,編想很多新奇的花語。
………【第四章夢靨】………
可鬱婉西從來不知道如何照顧不同的花,如何能讓它們的生命綻放得更加絢麗燦爛,更加長久些。
也因此這麼多年來,她經營的花店只是勉為其難地維持著,毫無利益可言,甚至都支付承擔不起昂貴的房租費,好幾次頻臨倒閉,但最後還是自不量力地堅持著。
“你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比如畫畫。”邵士森繼續說道。
畫畫?那是多久前的事情了?久得連她都忘了。
邵士森輕微的嘆息聲揉碎在空氣裡,低啞的聲音幾不可聞,“宛西,你這是何苦呢?”
何苦?是呀!何苦呢?
夜越來越沉,窗外的風聲夾雜著雨聲,肆虐地呼嘯著,鬱婉西沉沉的合上眼皮,關上疲倦紛擾的一天。
在夢裡,鬱婉西赤腳踩在泥巴上,翻開一塊塊石頭,石蟹從泥堆裡鑽出來,鬱婉西欣喜之餘,走得越來越遠,泥巴陷得越來越深……
鬱婉琪不知何時跑了過來,她的臉是那樣慘白,白的毫無血色,鬱婉西想伸手去觸碰她的臉,突然一襲浪卷將她衝散,當鬱婉西回頭時,鬱婉琪已經被狂浪捲走而去,滾滾的海濤依然撲打著,翻滾著,鬱婉西在狂卷的浪濤中嘶喊著,痛哭著,直到風平浪靜,並不湛藍的海港上飄散開一路的殷紅,細碎的粼光像夢一般閃耀,鬱婉琪溫婉的笑影依然映襯在海面上,頃刻便支離破碎……
“宛琪,宛琪…”鬱宛西分不清夢還是現實,手舞足蹈地喊著,淚水婆娑。
“宛西,宛西。”另一個聲音從另一個時度,另一個空間傳來,溫熱的手掌輕輕拍打她的臉龐,又用力捏了捏她的耳垂。
鬱婉西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邵士森充滿憂慮的眼睛,鬱婉西迷茫地看著近在眼前的邵士森,剛才他叫的是宛西而不是宛琪嗎?
“做噩夢了吧?”邵士森見鬱宛西醒來,剛才的憂慮不復存在,替換之的依然是一副漫不經心。
鬱宛西從來沒把太多的時間花在研究一個人的內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