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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水好些的地方,將來祭拜也好找到墳頭。”回了回手,“去辦吧!”
錄景領命去了,她一個人坐在勤政殿外的圍廊下,太陽照在臉上,亮得睜不開眼睛。
回望這泱泱宮闕,以前是隔著望仙橋,提起大內便有種莫名敬仰的感覺。現在光環沒有了,一大隊兵卒從天街上走過去,神情有大戰大捷後的慵懶。這皇城不是他們的皇城,在沒有立起規矩來以前,和外面的裡坊無甚區別。國破后帝王的尊嚴被踐踏,自古以來就是這樣,看在眼裡,莫名唏噓。
她知道郭太后和高斐被關在選德殿,想去看他們,官家不準。他說等他辦好了前朝的事再陪她一起去,應該是怕他們對她不利吧!他現在草木皆兵,信不過任何人,只有把她帶在身邊才放心。
她百無聊賴,幾十步開外就是乾和殿,他在那裡,與右僕射和將軍們商議政務。她站起來慢慢踱步,陽光照得人昏昏欲睡。這兩天吃了醫官的藥,小腹不再冷痛了,孩子在裡面應該很安逸罷。奇怪一個軍中的大夫,除了能治刀傷劍傷,居然還會替人安胎,說起來有些好笑。
她以前看見坊間的孕婦進廟裡上香,託著後腰腆著肚子,走路一步三搖。她也學她們的樣子把手撐在腰間,挪動起來,看著地上的影子,果真是搖曳生姿。只不過不覺得省力,大約是月份未到,肚子大起來了才需要那樣吧!
她一個人消磨時光,今上遠遠看著,只要她在那裡,心裡便是踏實的。
她抬眼一顧,恰好看見他,揚手喚官家。他快步過去,見她臉被曬得發紅,低頭笑道:“不進殿裡歇著麼?”
她搖頭說:“我等你回來,回來了領我去見孃孃。”
他有些為難,“知道他們尚好就可以了,何必要去見呢!”
“不見怎麼知道他們好不好?”她開始耍賴,眉眼彎彎同他鬧,“你領我去吧,他們處境艱難,我去寬寬他們的心。若能好好相處,我以後至少還有親人。你要是不讓我去,晚上的飯我就不吃了,反正不餓。”
她不過是想有親人,這樣煞費苦心的,讓他有些難過。他摸摸她的臉,“你要絕食麼?我和孩子不是你的親人?”
“我想要個母家,哪天受了委屈,好和自己的孃孃說。”她眯覷著眼,眼裡含著淡淡的憂傷,“我從小就很羨慕別人有母親,他們跌倒了,哭了,孃孃在一旁安慰著,我卻沒有。以前她也許是身不由己,現在綏國亡了,我就想去問問她,可願意過尋常人的日子,可願意做我的孃孃。”
她自己都有了孩子,還那樣眷戀母親。因為從小缺乏母愛,這個遺憾便在心裡紮下了根。他能說什麼呢,她有這個願望,他自然盡力替她達成。只是涉及政治因素,他不太好出面。他說罷,“我領你去,你入殿同他們說話,我在外間等你。”
她點頭道好,“過兩日我們回汴梁,他們呢?怎麼處置?”
他說帶回汴梁,“畢竟身份尷尬,在天子腳下,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她低頭想了想,覺得這樣也很好。至少離得近,在一座城裡,可以常見面。
綏宮的門禁上都換成班直把守了,他帶著她穿過夾道,一直往選德殿方向去。路有些長,走了幾步總要停下問她累不累,她牽著他的手,他的掌心溫暖,她說不累,然後靠在他的手臂上喃喃:“開春啦,建安回暖比汴梁快。三月的時候細雨紛飛,雨過天晴後柳樹就發芽了。待到四五月份,漫天都是柳絮,被風一吹,像汴梁的雪一樣。建安是個好地方,可是經受了戰爭,不知要多久才能恢復元氣。如果重建得快,你多逗留幾個月,一定會愛上這裡的。綏人與世無爭,同你們鉞人不一樣。”
他低頭在她腦袋上撞了一下,“什麼你們我們?你嫁了鉞人就是鉞人,我們鉞人喜兵戈,一統天下是為了